1.王国维为何说北宋词不可学可学意为"有能力学",而不是指"可以学". 王国维的意思是,北宋词兼得南宋词的有情有义,又独成气韵,故不易学.而南宋词中格调以白石、剑南为下(白石有格而无情,剑南有气而乏韵),所以易学,南宋词人中唯一可以与北宋词人媲美的就是幼安,幼安的词中粗犷滑稽之处易学,有境界、有性情之处难学。 我们后世这些龌龊小生岂能比攀? 总体上说,王国维认为北宋词比南宋词好,而南宋词中,幼安词又比白石词、剑南词好。 注:白石——姜白石;剑南——陆游;幼安——辛弃疾 2.王国维为什么说北宋词不可学你说反了吧?王国维的《人间词话》推崇五代、北宋词,乃在于这一时期的一些优秀词家时有表现或触及人类生命共感的篇章或名句。 王国维从哲学的高度感悟这些名篇或名句,通过对社会人生的广阔联想,阐发他自己对人生本质——欲望的理解。对唐五代名作,王国维常从“堂庑”或“气象”的角度给以肯定;对北宋词家,则有“风人深致”的赞许。 王国维批评南宋词的原因之一,也应与南宋的词作触及人类生命共感的深度不足有关。对于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推崇五代、北宋词而多贬南宋词人(辛弃疾例外)的做法,后人多有批评。 平心而论,王国维确有偏颇之处。但是假如我们能熟悉到王氏之苦心,便不难发现其中深刻合理的成分。 王国维研究词作,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超越了一般的艺术层面,而更多地着眼于词对于人生的感悟启发方面。他把词学研究建筑在对于人之欲望这一基本的人间真实的基础之上,这应当是其《人间词话》命名的深刻用意。 王国维是推崇叔本华的意志说的,这种意志说,强调人生活的痛苦之最根本的原因是意志——即欲望,而文学美术创作,是摆脱欲望之笼罩的一个较为有效的手段。作者在《红楼梦评论》中已经分析了这一点,其言云:“生活之本质何?欲而已矣。 欲之为性无厌,而其原生于不足。不足之状态,苦痛是也。 ……然物之能使吾人超然于利害之外者,必其物之于吾人无利害之关系而后可。易言以明之,必其物非实物而后可。 然则非美术何足以当之乎!……而美术中以诗歌、戏曲、小说为其顶点,以其目的在描写人生故。吾人于是得一绝大著作日《红楼梦》。” (pp.2~6)并认为《红楼梦》已经指给了读者以摆脱苦痛的路径。有趣的是,在随后发表的《人间词话》中,王国维对“意志说”未有只字提及,但在他有关古今词人的评论中,却也对描写人生之本质(即其所言之“欲”)的作品投入了更多的关注。 理解了作者的这番用意,就可以深入理解他褒五代北宋而贬南宋的某些深层原因。唐五代名家词的“堂庑”与“气象”王国维对唐五代北宋词虽极为推崇,然而他对这一时期的某些名家及作品又有一番更高的评价。 原因很简单:这一类词人的作品,在很高的程度上道出了人类普遍性的欲望,抒发了相通或相似的情感,艺术的生命力更长远,魅力更大。在《人间词话》里,王国维很爱用“气象”一词。 而这一词语,又经常与“千古”之类的词语联系在一起。请看他极为推崇的一首传为李白所作的《忆秦娥》词:箫声咽。 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 年年柳色。灞桥伤别。 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 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3.南宋时期都有哪些词派一、南北宋词的不同特色 《北宋词史》写到结束的时候,南宋词人的创作已经隐约可见。 这里应该对南北宋词不同特征做一个回顾与总结,以为进入《南宋词史》阅读的过渡。 首先,南北宋词的不同来自于音乐的演变。 词,就其本质而言是一种音乐文学,词的诸多变化都与音乐的嬗变息息相关。古代社会,缺乏科学的音乐曲谱记录方法,音乐的传授或教学也带有很大的随意性,许多优美的曲调都是依赖歌妓和乐工之口耳相传。 于是,新的曲谱乐调的不断涌现,必然淹没大量的旧曲调,许多当年盛极一时的流行音乐,最终消失在历史的河流之中。南宋许多词虽然还可以合乐歌唱,但是“旧谱零落,不能倚声而歌也”已经成为一股不可逆转的潮流。 南宋末年词人张炎《国香·序》说:“沈梅娇,杭妓也。忽于京都见之,把酒相劳苦。 犹能歌周清真《意难忘》、《台城路》二曲,因嘱余记其事。词成,以罗帕书之。” 可见“旧谱零落”,时能唱周邦彦某几首曲子者,便是凤毛麟角。“诗歌总是先从歌中借来适当的节奏,并直接继承其抒情的性格。 在适应了这种节奏以后,诗和歌便进入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最后变成不歌而诵的徒诗。”北宋词人,多应酒宴之间歌儿舞女的要求,填词当筵演唱。 北宋词人作词,是随意性的应酬,是业余的娱乐消遣,是逢场作戏,是私生活的真实描写,是无遮掩性情的流露。南宋词作,越来越脱离音乐的羁绊,走上独立发展的道路,逐渐成为文人案头的雅致文学。 另一方面,南宋社会环境的巨大改变,迫使歌词创作不得不走出象牙之塔,把目光投向更为广阔的社会现实。南宋词作,很多时候是文人墨客间相互酬唱或结词社应酬的结果,有时还是抗战的号角,是服务于现实的工具。 南宋词人作词,是高雅的艺术活动,是精心的组织安排,甚至是庄重的情感表达。所以,《介存斋论词杂著》说:“北宋有无谓之词以应歌,南宋有无谓之词以应社。” 其次,与这种音乐背景的演变和创作环境的改变相关联,北宋词人多率情之作,往往就眼前景色,抒写内心情感,自然而发,生动感人。南宋词人则费心构思,巧妙安排,精彩丰富,门径俨然,句法章法可圈可点,警策动人。 周济说:“北宋主乐章,故情景但取当前,无穷高极深之趣。南宋则文人弄笔,彼此争名,故变化益多,取材益富。 然南宋有门迳,有门迳故似深而转浅。北宋无门迳,无门迳故似易而实难。” 又说:“北宋词多就景叙情,故珠圆玉润,四照玲珑。至稼轩、白石,一变而为即事叙景,使深者反浅,曲者反直。” 两者各有春秋。北宋词即见性情,易于引起阅读者的普遍共鸣;南宋词巧见安排,值得阅读者的反复咀嚼。 这种作词途径的根本性转变,肇始于北宋末年的周邦彦,在大晟词人的创作中已经广泛地看出这一方面的作为。《白雨斋词话》卷三更是从这个角度讨论词的发展与盛衰:“北宋去温、韦未远,时见古意。 至南宋则变态极焉。变态既极,则能事已毕。 遂令后之为词者,不得不刻意求奇,以至每况愈下,盖有由也。亦犹诗至杜陵,后来无能为继。 而天地之奥,发泄既尽,古意亦从此渐微矣。”这种“古意”,恐怕就是率情,就是“自然感发”。 再次,北宋词率情而作,浑厚圆润,表达个人的享乐之情,就少有意外之旨;南宋词匠心巧运,意内言外,传达词人的曲折心意,就多用比兴寄托手法。周济说:“北宋词,下者在南宋下,以其不能空,且不知寄托也。 高者在南宋上,以其能实,且能无寄托也。南宋则下不犯北宋拙率之病,高不到北宋浑涵之诣。” ②南宋词就在这一方面,最受清代词人的推崇。最能体现南宋词人比兴寄托之义的当推咏物之作,词人结社之际也喜欢出题咏物。 因为古人咏物,“在借物以寓性情,凡身世之感,君国之忧,隐然蕴于其内,斯寄托遥深,非沾沾焉咏一物矣。”(清沈祥龙《论词随笔》)《芬陀利室词话》卷三说:“词原于诗,即小小咏物,亦贵得风人比兴之旨。 唐、五代、北宋人词,不甚咏物,南渡诸公有之,皆有寄托。白石、石湖咏梅,暗指南北议和事。 及碧山、草窗、玉潜、仁近诸遗民,《乐府补遗》中,龙涎香、白莲、莼、蟹、蝉诸咏,皆寓其家国无穷之感,非区区赋物而已。知乎此,则《齐天乐·咏蝉》,《摸鱼儿·咏莼》,皆可不续貂。 即间有咏物,未有无所寄托而可成名作者。”重大的社会与政治题材,通过比兴寄托的手法表现在歌词之中,南宋词的境界自然不同于北宋词。 清人就是立足于这一点改变对南宋词的看法。 二、南北宋词优劣论 关于南北宋词的不同创作特色、优劣比较,是历代词人、词论家热心关注的问题。 这种关注,首先来自对南北宋词作的感性认识。众多作家,根据个人喜好,或浸染于北宋词之中,或细心揣摩南宋词,各有心得,各抒己见,有时还形成交锋与争论。 大致说来,截止到清初朱彝尊,北宋词更受人们的喜欢与推崇,创作中北宋词更多地被学习与模仿。《词苑萃编》卷八《品藻》说:“容若自幼聪敏,读书过目不忘,善为诗,尤工于词。 好观北宋之作,不喜南渡诸家,而清新秀隽,自然超逸。海内名人为词者,皆归之。” 喜好北宋词作,是当时词坛的普遍情况。 朱彝尊以后,清代词坛上。 4.王国维《人间词话》品评五代北宋之词,为何独不评李清照疑一:按照王国维境界说的标准,李清照的词不符合.王国维提出境界说,然怎样才算有境界呢?《人间词话》说:“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 红杏枝头春意闹;云破月来花弄影“;“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这些句子王国维认为是写出了宇宙间物、人、以及物与人的最本真的面貌与感情,那物是最美的物,感情是最真挚的感情,人与物的交流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美.是词人全身心的、甚至用生命体味,精心酝酿出来的,因此是有境界的.“唐五代之词,有句而无篇.南宋名家之词,有篇而无句.有篇有句,唯李后主降宋后诸作,及永叔、子瞻、少游、美成、稼轩数人而已.”,“唐五代北宋词,可谓生香真色.”看来,王国维是将有篇有句视为上乘之作,其次宁取有句而不取有篇.再看李清照的词,词中很难摘出这样精美而有境界的句子,因此作为南宋词人的她自然被王国维一棒子打到有篇无句之列了.疑二:王国维并不看重以浅显直白、甚至俚俗的词语入词,因此喜用浅明语言和白描手法的李清照自然不会受重视.“故谓文学后不如前,余未敢信.但就一体论,则此说固无以易也.”从王国维的文学史观可看出,他认为词也是从五代、北宋到南宋而每况愈下,因此厚五代、北宋而薄南宋.而词的发展从形式方面看是由小令到长调,从文辞方面看是由精美浑然到通俗晓畅.《人间词话》对长调的评价仅见一处:“长调自以周、柳、苏、辛为最工.美成《浪淘沙慢》二词,精壮顿挫,已开北曲之先声.若屯田之《八声甘州》,东坡之《水调歌头》,则伫兴之作,格高千古,不能以常调论也.”而且对开创长调写法的柳咏评价不高,当然是由于他用词艳俗卑下的原因,“其人之凉薄无行,跃然纸墨间.余辈读耆卿伯可词,亦有此感.”这也影响了后来的秦观、李清照,不过秦词中有王国维推崇的东西,而李词中没有而已.疑三:《人间词话》以前的词论,对李清照的评价不多,仅认为她是女中词杰而已.学术史上任何一部著作,都不可避免对前人的结论有所借鉴,《人间词话》也不例外.例如《惠风词话》中有“冯正中之堂庑”,《人间词话》则有“冯正中词虽不失五代风格,而堂庑特大”;《白雨斋词话》中有“白石词……格调最高”,《人间词话》则有“古今词人格调之高,无如白石”;《白雨斋词话》中有“词至美成,乃有大宗……然其妙处,亦不外沉郁顿挫”,《人间词话补遗》则有“词中老杜则非先生不可”.而《惠风词话》中也未看到对李清照词的评价,《白雨斋词话》对李清照词的评价寥寥几则,总体看并不高,仅认为“妇人有此,可谓奇矣”而已.从此看来,王国维《人间词话》中只字不提李清照也并不值得大惊小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