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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寺高楼暮倚栏，小梅零落雪欺残。 一枝带雨墙头出，乞与时人画裹看。 |
| 这是一首富有诗情画意的七言绝句。 首句“古寺高楼暮倚栏”，首先描绘出一幅凄凉的黄昏景色，令人凭栏望去，意惹情牵。“古寺”透出寺楼的破败、荒芜；“高楼”则是“古寺”中的一座建筑。置身于“古寺高楼”之中，环境的孤寂之感不禁触动诗人，掩面“暮倚栏”，细将心头那不堪的情景一一深埋心底，显然隐寓了某种失意的哀伤。 “小梅零落雪欺残”，巧妙地点破了周围的环境气氛。两句合起来便使我们像是陡然进入凄冷异常、寒气袭人的景象中。下面三句进入解说的境界，这梅在黄昏的楼头摇落在阵阵冬寒里。似乎我们触手可及一枝疏落的残梅，堆集的断香尚寒。“一枝带雨墙头出”中，“带雨”一语承上句的残梅，“残梅带雨”一方面说暮夜冷风吹送，更增加了寒意；另一方面借着斜倚栏杆从“古寺高楼”上“窥出”的一枝寒梅。我们便感受到这样一种人境合一的境界，一种凄清、冷寂的气氛。 最后一句“乞与时人画裹看”，是全诗的诗眼，它把诗境推上了更高峰层。这里的“乞与”，并不是说真去给人家送去描画或移植，而是“我欲窥梅景而不得往”的心情实有所托。从而这首诗余韵绵绵、更富诗味。“与时人”所指的时人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唐人贾岛诗中有句：“一行诗句看不足”（《句》），写“画裹看”的意思就是让我们隔着画面去看那远望中含愁倚栏的一抹梅影，这时通过空灵的山水背景衬出几多失意世人的孤寂情怀！“梅花三弄后，愁心方罢休”（李商隐诗句），便是最形象、最含蓄的写照了。 全诗用笔空灵清绝，淡笔素描而有余韵，与盛唐那种雕章琢句、用艳词丽语难以形容的诗境相比有巧夺天工之妙。读后耐人寻味，余香满口。 此诗所写景色凄清冷寂，含蕴深厚，更胜于直接以苦语诉情的肤浅感伤，类似以梅传名的北宋林逋咏梅词（《山园小梅》），几近寒林古寺的境界，可谓“断章无首”者也。以如此隽妙之思，沉痛之情与奇峭之语融为一体，堪称佳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