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才多病分龙钟,不料虚名达九重。 仰愧弹冠上华发,多惭拂镜理衰容。 驰心北阙随芳草,极目南山望旧峰。 桂树不能留野客,沙鸥出浦谩相逢。 |
这是一首自我解嘲的诗,诗人以自己为言事的例证,表现了官场浮沉,荣辱无常,诗人感慨颇深。 首联中,“无才多病分龙钟”写诗人年老多病、无能无用。“不料虚名达九重”写诗人功名心重,头角峥嵘,到头来却一无所成,可谓出语惊人。“分龙钟”和“达九重”,形成强烈对比,前者是自谦之辞,后者却有嘲讽意味,但诗人却用得非常巧妙。 颔联中,“仰愧弹冠上华发”,弹冠是准备出仕的象征,此时诗人却已鬓发花白,不能出仕,自然感到惭愧。“多惭拂镜理衰容”,既然不能出仕,只能在镜前细心梳理衰鬓。 颈联中,“驰心北阙随芳草”是对朝廷的思念和期盼,表现了自己老而有心,壮志不灭。“极目南山望旧峰”则是对归隐的难舍,说明诗人放不下对官场的疑虑和追求。这两句看似忠贞不二,却蕴含着深深的矛盾。 尾联中,“桂树不能留野客”,诗人感到自己像屈原那样高洁傲岸的野客,不为世所容。“沙鸥出浦谩相逢”,浦,指沙洲。漫,空虚地、勉强地。这里沙鸥和诗人是各有所指的两种意象,寓意诗人知音难觅。 整首诗表达了诗人矛盾的心情。他一方面有心报国,却无力回天;一方面又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洁身自好,不慕名利。这种进退矛盾、复杂的思想感情是封建社会的知识分子在政治斗争中普遍存在的现象。诗人巧妙地通过对比和拟人手法,把这种复杂的思想感情表现得淋漓尽致。语言含蓄委婉,富有表现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