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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都有敕到林泉，谁信祠官无俸钱。 陶醉犹能麾客去，颜饥何至乞人怜。 鹿蕉已是今无梦，枸杞曾传昔有仙。 饿死亦堪垂不朽，无缘个个珥貂蝉。 |
| 这首诗是作者在祠官任上感叹俸禄之微薄，虽然微薄至极，但仍然自得其乐。 首联“仙都有敕到林泉，谁信祠官无俸钱”，直抒胸臆。“仙都”是作者就任职的祠官之官署言称。“敕”指皇帝的命令。“林泉”喻归隐之所。两句是说祠官来到林泉，使人想到将有清闲的职事可当，哪知祠官并无俸钱！初读似明白，再细味，却觉其中有些微妙。“敕”与“林泉”本不相干，但用“到”字便使“林泉”与“仙都”发生了联系。“无俸钱”，本是极平常的事，但诗人在这里却用问句表达，便使下文有余地。 颔联“陶醉犹能麾客去，颜饥何至乞人怜”，正面抒写作者对祠官生活的态度和感情。“陶醉”二字是作者志行高洁、恬淡自足的形象。也许有谁怀疑作者祠官生活清苦不能忍受吧？作者说：“我虽然沉醉于山水之间，还能挥手客套，打发他们走开，这何须乞求别人的怜悯呢？”于此见出作者自得其乐的情致。“颜饥”句又似乎在表明，他固然由于生活清苦而感到饥饿，但决不是乞求他人的施舍，而是由于自己没有应酬所致。所以虽“颜饥”却仍然自得其乐。 颈联“鹿蕉已是今无梦，枸杞曾传昔有仙”，由人写到神仙。作者似乎在说：自己纵然未能像梦蝶的庄子那样成仙，但渴慕长生不死的意念与古代服食丹药成仙的人们相比也并无差别。这里化用《世说新语·假谲》的故事：曹操和刘表曾游龙山，曹操忽然说：“此石生在石中，何乃入土？”于是拾起石来掷于涧水之中。刘表很怀疑他装神弄鬼，等他走后便亲自试验那石是否真有孔窍，结果无所得。刘表面露叹赏的神色假说：“入其境有仙人之遗酒也。”意思是此地虽没有仙人所酿的美酒，然而还像是出现了不奇怪的征兆呢！”曹操在此借指枸杞可使人成仙。由于身处当时的人却不相信自己所行正是符录中人所谓的得道成仙的事情。“枸杞曾传”点出自己的心迹。“鹿蕉”即《南史·陶弘景传》中所谓：“亲登昆仑之墟，遍访名山草木之实。” 尾联“饿死亦堪垂不朽，无缘个个珥貂蝉”，是说做祠官虽无俸钱吃饭也是值得的。由于做到了于己无所不能耐而又能自得其乐，尽管命途坎坷也无足畏。对于出世成仙的兴趣也很浓。由此遂作一结语：“即使像我这样的人饿死也只是甘愿永垂青史的‘立言’事而能留下种种遗闻轶事让后世人们无限景慕了。”与王维的“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游龙门香山寺》）和陆游的“人生有味是清欢”（《浣溪沙·荆溪咏》），虽旨趣不同却很相似。它很耐人寻味：作为祠官无俸钱的生活值得肯定的原因在于它有所寄托而又自得其乐，不甘随波逐流而又豁达乐观的精神风貌在此已是一览无余地展示了出来。 总的来说，这首诗主要展现了诗人乐观自足的精神风貌以及他的人生理想。他在任职条件极为艰苦的情况下仍然能够自得其乐，这是难能可贵的。此外，诗人也以自己的生活态度和行为风格对后世的执着向往表达了深刻而坚定的信念。这种精神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显得尤为可贵和难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