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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江城远，想连云危栈，接天穷处。 惆怅烟尘回首地，双阙觚棱犹故。 龙扈星联，羽林风肃，未放鸾駣去。 不堪掩面，泪沾宸袖如雨。 底事当日昭阳，吹羌鸣羯，涴却霓裳舞。 三十六宫春满眼，曾把色嗔香妒。 芳草埋情，飞花陨怨，翻被蛾眉误。 画图惊见，黯然魂断今古。 |
| 这是一首极富艺术张力的词，词中通过对蜀江烟景、长安宫殿的描写，寄寓了词人内心对古今兴亡的无限感慨。 上片首句中的“远”字，描绘出锦城烟江的寥廓无际，笔势放纵而雄浑。“接天穷处”是说江水仿佛流到天的尽头，富有浪漫主义色彩。但紧接着的“惆怅”二字陡然一转，紧接以上壮丽景色，使其含义骤变。“烟尘回首地”指历史上的战争风云。“双阙觚棱”极写宫阙的高大、雄伟，与下片“三十六宫”遥相呼应。但此时词人的心境却由豪放转为凄怆。 下片转入对往昔的回忆，悲慨中带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凄凉。词人将笔锋一转，“龙扈星联，羽林风肃”，描绘出宫廷中肃穆而惊心的盛景。接下来“未放鸾驭去”则表明这里竟是一个虎窟龙潭。“鸾驭”指皇帝车驾，此句使读者联想到词人那充满危险、艰辛、欢乐和悲伤的历史行程。“不堪掩鼻”一词再次改变悲慨气氛，回首皇家衰乱的尘事，不仅“泪沾宸袖”，甚至不能掩鼻，溢于纸上的是词人悲愤激越之情。“三十六宫”三句紧承上句，词人感叹千红万紫的宫廷中竟然演出过无数令人涕泪的悲喜剧。其中，“飞花陨怨”，又透露出花月凋零、美人迟暮的感伤情绪。最后“画图惊见”四字以反衬之笔收束全词，不言当今之凄凉，而古今兴亡已在话表。 这首词上片中“烟尘回首地”的“烟尘”二字与下片中“画图惊见”的“画图”二字呼应，暗示出朝政的混乱、帝王的昏聩、权臣的误国。全词将古今兴亡之感融入烟波云山之中，读来回味无穷，令人不胜感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