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侯羽翼计危成,谁遣鸿飞避杳冥。 一女倚楹犹有识,不知柱后立何人。 |
下面是对这首诗的赏析: 第一句是写张良,肯定他的高才,以为必成大事,但却突然间折入到他的晚年的凄凉景况。羽翼计危成,写张良得力助手韩信等先后死去,他失去了辅翼,只成了一代功臣。留侯,即张良的封号。这句的意思是说,留侯的羽翼已经丧失了,所以危难也就成了。这当然是比喻的说法。 第二句是写刘邦不使太公及吕后见到张良,以避免他可能为父亲报仇的设想。鸿飞避杳冥,意谓张良的出山辅佐刘邦,犹如鸿鹄飞回避阴暗之地。这正如韩信所说的“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那样意味深长的哲理。“谁遣”二字说明此事的起因缘由。“一女倚楹”句写张良母在良居所时对儿子起复后可能的悲惨结局的惊问,反映出他先知先觉的心态。“不知柱后立何人”,运用《庄子·至乐》所载的故事。说是有一回,支离翁坐于户枢流中,轮轴自动及门而入。老父高兴地说:“此无它,但殿君之杵且然,岂直千里之外邪?”(韩诗外传)轮轴,就是门轴;杵,舂米用的棒。若果家中常常有活人出入(户枢),阴险者也不敢为非作歹。由于张良在刘邦登基后,不贪图富贵,退归闲居,不使自己成为刘邦的威胁对象,所以刘邦才放心地让他母子居住在张留王封地附近。 这首诗通过张良的遭遇,揭露了封建统治者的残暴、冷酷、奸诈、嫉妒才智的不公与昏聩,说明了为臣者不可没有自知之明、韬光养晦和知足保身的艺术本领的思想道理。这对于那些具有功名利禄思想的人具有一定的警醒作用。这首诗叙事明白清楚,“以叙事贯串始终”,而又有鲜明的形象性和生动性。语言通俗易懂。全诗主要运用了散文的句法,但又无痕迹,是成功的。 此诗以张良一生的遭遇为主题,抒发了诗人对于贤愚异路和个人祸福的深沉感慨。全诗在叙事中又有不尽之意,耐人寻味。诗人以咏史诗见长,如黄庭坚《跋徐浩书》云:“读杜子美‘许国尚论功’、‘飘零犹断梗’,乃知东野(孟郊)‘风骨’说也。”这里所引杜诗和孟郊《归洛诵》,都是以议论为主而兼有叙事咏史之句,颇有兴寄。此诗便有这种特点。 至于词句运用方面,“谁遣”二字,是发人深省的警策语;诗人常常用来表现一种对用人者“疑心”的反感。《后汉书·耿弇传》就曾经引用李奇对曹操说过的话来斥责:“愿曹公得遣盛兵临之,彼自屈服。”而“一女”两句则又以平常语出新意:它虽是叙事语,但绝非正面铺叙那样平实板滞;而是寓巧于朴、巧藏其中;它既含有“柱后死亦不得知”的叙事意蕴(这正与“倚楹犹有识”相照映),又包含着后句(即“不知柱后立何人”)用典所带来的奇警警世效果。全诗从词采到意蕴、从形式到内容、从构思到运笔都显示了它的别致风格和特色。这正像陆时雍所说:“景纯(潘岳)胜在清远幽深;鲍照工在壮气清词。”该诗可看作是在这些方面能代表盛唐士人流风的一种诗作。 综合起来看,这首七律也正合了沈德潜说的杜诗“沉着痛快”的特点和风格。不过宋人认为这种特点最盛于杜甫晚年所作的五律。如杨慎《升庵诗话》引杨德周说:“杜诗五律至老杜而妙绝古今。”又引《杜臆》说:“杜诗五律最工,而沉着痛快为更多。”这些评论也正可以移来品评这首杜甫七律(除了艺术表现和用韵等方面稍有差异之外)。因为无论律诗或五古长篇,“意”总为其骨干也;但作古诗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