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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驻征骖，一尊古寺留君住。 六花无数。 飞舞朝天路。 上苑繁华，却似词章富。 春将暮。 玉鞭凝伫。 总是经行处。 |
| 这首词题为“留题”某寺，但从词的内容看，与“留题”的题意似无甚关系。作者在寺中驻马片刻，观赏飞雪，触景生情，联想身世，有感而发，从而写成了这首富有感情的佳作。 上片写寺中雪景。起首两句，一方面点明留客的原因，另一方面“小驻”“一尊”等字，都表明了客人的身份——他是一位骑马独行的游子。两句平平道出，虽是写景，却见出作者的心境。 “六花”两句写飞雪。雪花飞舞，本是自然景色，而在冰天雪地之中，在朝天路上，这是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凛然气势的雪花。这里用“飞舞”字来形容它，不仅形象生动，而且表明作者带着强烈的主观色彩。他在飞雪之中展望前程，感慨自己肩负的重任。“上苑”两句写的是“朝天路”上的长安御苑。但在这里却将“上苑”与“朝天路”连写，意思是与君王游猎的场所连类比喻朝廷升迁之路。“却似词章富”句指朝廷翰林学士掌管着起草词赋之事，作者自比。“春将暮”即告诉读者：下片将转入议论人事。“玉鞭凝伫。总是经行处。”包含着丰富的潜台词。多少次在这经过驻足，思潮起伏。而今独自面对漫天飞雪，便又忆起这里的美好春光和无数人事。这一切实在难以述说，总是留下难忘的印象吧！ 下片抒情。“总经行处，犹有遗迹留恋。”说过了前面的无数经过的处所，现在总起来说一说具体感想。“总”字贯领着下句的“犹有”二字，意谓这一切都是值得留恋的。这两句是对上面情事的总结。最后三句抒发感慨：面对飞雪，思潮起伏；而春天又将过去，对世事不能不产生许多感慨。这里作者把骑马独行与朝廷中的朋党倾轧相提并论。实际上他是在借景抒情，借“玉鞭凝伫”之题发挥一番感慨：“那些攀附权贵的人，今天追随明主的人明天可能飞上枝头为凤凰。”意思说这些人象飞雪一样转来转去。说今天留下遗迹和值得怀念的事在每一个地方，而所怀念的人与事则多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了踪迹。“毕竟是人行处”，言外之意是毕竟世态炎凉、人情可悲！这自然会引起后人的无限感慨和伤叹！ 这首词虽然题为“留题”，实际上除了寺中雪景写得比较具体外，其余只是抽象议论。作者把叙事、写景、抒情三者融为一体。在叙事中抒情写景；在抒情中叙事写景；三者相互补充、映衬、烘托，感情的真挚深沉与富于变化，使这首词具有很大的艺术感染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