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鞭丝冲落絮,归去临春,试问春何许? 小阁重帘天易暮,隔帘阵阵飞红雨。 刻意伤春谁与诉,闷拥罗衾,动作经旬度。 已恨年华留不住,争知恨里年华去! |
这首词以浅近自然、通俗流畅的语言和一波三折、寓意深长的笔法闻名当时,借伤春来表达对美好事物的伤感。 上片写伤春,实际是伤别。首句描写回环婉曲地表现骑马游春时看到春将归去的一系列动作。鞭丝、落絮,点出时当暮春。“归去”句设问,韵脚上扬,有先问后答之势,即:春何处去了?这就逼出“小阁”三句的回答:飞红万点,落花满地,春确实归去。临春又问“春何许”,也就是询问春天归去的情景何样。这一韵脚上扬,也恰到好处。 “刻意伤春”二句将“伤春”一笔推开。伤春为什么要“刻意”呢?原来“无端啼哭”者有之,“无绪”者有之,总之是有感于芳华流逝。接下来“闷拥纱厨”三句,又将这种伤春之情具体化了,“闷”“动”二字用得传神,“拥”“度”二字用得准确,写明因为“春去而‘心’去”,因而孤寂难耐。结句点明愁因:“已恨年华留不住”,更深入一层,与上句“无绪”句相承,暗点题面“春恨”。 下片由思春回到现实,全从人物动作加以表现。“争知”句用反诘作答,意思很明显:谁料想年华留不住,却原来“恨”里送年华归去。字里行间流露出无可奈何的情绪。 这首词运用了顶针格,在词意上起连贯之功。前片结句和后片首句,都用反诘语形式和前面的词意相承,续接自然,而两次发问语意相关,环环相扣。另外词中叹惜美人之迟暮,关合着一种怀人之思。这种叹惜和怀念又是相互关联的。这正是作者艺术上的巧妙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