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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老梅黄，水寒烟淡，断香谁与添温。 宝缸初上，花影伴芳尊。 细细轻帘半卷，凭阑对、山色黄昏。 人千里，小楼幽草，何处梦王孙。 十年，羁旅兴，舟前水驿，马上烟村。 记小亭香墨，题恨犹存。 几夜江湖旧梦，空凄怨、多少销魂。 归鸦被，角声惊起，微雨暗重门。 |
| 这首词以空灵蕴藉、哀感顽艳的风格和清幽苍凉的意境，给人以美的享受。 上片起首两句点明时间、地点和时令特点，写莺老梅黄时节，烟波浩淼，水汽氤氲，一派寒秋景象。接着“断香”两句，词人于室内写佳人独坐，因无心于火炉边添温香断香，而凝视花尊中的清酒。“谁与”二字，表现出佳人寂寥无聊之状。接着两句写佳人夜深不寐，先是欣赏宝缸中的灯火，继而卷起半帘偷窥山色，流露出佳人怀人的无限情思。 下片起首四句写词人回忆十年前的羁旅生活。“小亭”二句写别后经年，旧梦依稀。下面三句写佳人倚栏翘望，千里之外，深秋小园中凄凄惨惨戚戚，不知佳人归处？此系词人旅途中的新梦，是十年前羁旅生涯的再现。词的最后以景作结，“归鸦”两句是可叹词人于归鸦夜雨中重门深掩的凄惨情景。 这首词所写的一切都是词人内心深处潜藏的深深痛苦和悲哀。因此它没有诗篇中常见的豪放、奔腾或雄伟的一面，而是显得明净洗炼、空灵清远。境界浑成，格调高雅、声情低敛、含蓄蕴藉。可谓情凝笔墨间而意溢诗行外。美在它的独具的魅力、秀雅闲婉、言短意长。这种情愫久蓄于词人心底，“灵犀一点”即以其独有的深挚而绵远的情感笼罩全篇。这首词所表现的是一种高洁而不凡的人生境界，虽不言情，但情意无限隽永。全词淡雅中见清新，朴素中见真情。如涓涓细流，深情款款；如一曲箫瑟，余音袅袅。 词中化用前人诗意而不露痕迹，语言浅近而又浑成；句句写景，又句句写情；淡雅清新而又含蓄深沉。总之此词情景交融、炼意甚深、炼字精微、淡朴清畅、高雅清远、意境深远，确为词中上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