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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城下虏兵屯，报骑飞书日夜奔。 克罕遥称诸部长，吉囊还号小王孙。 |
| 太原城下虏兵屯，报骑飞书日夜奔。 克罕遥称诸部长，吉囊还号小王孙。 此诗开篇两句写敌人兵临城下，进逼太原。“太原”在此诗中指太原城，非今日之太原。“飞书”二字为读者透露了敌军的消息：他们每日夜以继日地派人往来奔驰，显然是催促诸部会师，进攻太原。从军事形势上看，这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第三句进一步点明敌人急于会师的缘由。 诗人在叙述中隐含感叹，凝炼而精辟。此诗虽不着一“敌”字，但从“报骑飞书”的神情口吻中，从“克罕”“遥称”“吉囊”“还号”等句透露的信息中，读者完全可以想见敌酋的骄横之态和他们不可一世的锐气。但诗人紧接着笔锋一转，在强烈的反差中，显示出敌军的末路穷途。“吉囊还号小王孙”，这是用吉囊的昔日雄姿反衬出今日的败象。小王孙者，小有势力也，被秋风扫落一空耳！诗中不仅表达了唐军必胜的信心，也饱含着对敌人蔑视的态度。通篇轻描淡写，不事雕饰，而又能通过虚词的传达，曲曲传出作者面对金戈铁马的历史陈迹时的无限感慨。因此可谓独具匠心。此诗前二句以叙事为主，后一句以议论为主，但都紧紧围绕着太原这一军事要冲的形势来写，不仅使全诗显得有中心有重心，而且也使全诗浑然一体，在淡雅中兼有健举之风。 此诗的语言平易近人，明白如话，没有那种冷僻晦涩之感；而意思又十分丰富充实，富有表现力。这正是孟郊诗歌的独特风格。这首诗是写太原古战场的形势和往昔历史遗迹的感慨，但作者却采用了民歌体裁，不押韵，不对仗，而又能工整浏亮，流畅自然。这正是孟郊诗善于变古的一种表现。这首诗的主题和写法都具有自己的特色。它并非简单地铺叙太原往昔的战争遗迹，而是通过这些具有高度概括性的形象和曲折的笔调，曲折传出作者对唐王朝开疆御侮的宏伟事业的无限赞叹和深深祝福。同时又寄寓着作者深沉的身世感慨。 从全篇来看，诗人似乎是在漫不经心地叙述着太原往昔的战争遗迹和历史陈迹；然而在这叙述中却包蕴着深邃的主题和丰富的感慨：太原古战场这一千载难逢的机遇没有落到李唐王朝手里而落到群雄割据者手中，这是历史的悲剧；今天它终于成为李唐王朝巩固的后方而发挥着它巨大的战略作用，这是历史的喜剧。 这些意蕴都以轻描淡写的笔调、典雅平易而又情韵动人的语言表现出来，显得深刻隽永、耐人寻味。所以这首诗不愧为孟郊诗中的别调。 （张忠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