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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朔风起，穷巷掩双扉。 新岁明朝是，故乡何路归。 鬓丝饶镜色，隙雪夺灯辉。 却羡秦州雁，逢春尽北飞。 |
| 这是一首描写羁旅、思乡之情的诗。作者在长安遭遇朔风之时，想起故乡，思归不得，情景凄凉。以下对这首诗逐句作赏析。 “长安朔风起，穷巷掩双扉。”诗人用极为朴素、简明的语言交代了环境和情事。朔风，指冬天的风，诗中的朔风也就是寒风、冷风。时值严冬，朔风吹了起来，诗人住在小巷里的贫困之中，风起而卷起尘土，所以掩上门扉躲避。这就点明了“穷巷”和“双扉”。“穷”字为巷子里的住户所定，并非富贵者才有，它暗示了诗人的处境。“掩双扉”是对前面朔风吹起的动作的一个具体描述，以此透露出诗人的微妙心理。这一场景概括了诗人从京城返回故乡的全部艰辛，使人仿佛看到诗人为贫困所迫而小心翼翼地迎风而行的样子。同时又对题目作了如实的交代。 “新岁明朝是，故乡何路归。”进入新的一年，想到故乡有什么路可以回去，这就充分表现了诗人的幼稚，说明他并不知道回去的路怎样走。新年已临，故乡遥不可及，无法回去过春节，那种惆怅、失落之感难以言表。这关键处的一句，含蓄而传神地表明诗人流落他乡的原因。而其中流露出的对故乡的深深眷念却是人人都有的一种本能乡情。“明朝是”中的“是”字承上启下，“明”为明晨，“明晨”即天明的时候也就是现在的时间；“是”是即将、就要的意思。从语意上看，“是”处不宜读成一般的时间指示代词，应意指明朝就是今天。把思乡的感情融着在盼望中。对长安生活只有一年记忆的中土客人来说，他即将离开这个异乡城市了，而对故土的思念却使他不由自主地与生活辞别。这种复杂的心理活动十分人人都有的体验。“何路归”三字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含蓄而委婉地表达出诗人内心的无奈。 “鬓丝饶镜色，隙雪夺灯辉。”在时间的长河中漂流了半生的诗人，尽管处境困窘，但他从无奈中奋起，用行动来充实生活并获得精神上的慰藉了。他把行动的焦点放在修饰上。“鬓丝饶镜色”，他开始有华发、有衰老了。“饶”字为“由于”义。“镜”为铜镜，“隙雪夺灯辉”指从破旧的灯笼里漏出的灯光照在灯光已暗淡的鬓丝上。这里借用岑参《献封大夫破播仙凯歌》中的诗句：“功成画麟阁，独有霍嫖姚。”即以画图般的光辉象征性地表现了诗人此时此地的胜利在望和胜利后的喜悦之情；又以“独有”说明他不是唯一的战斗者。“饶”和“夺”两字把诗人此时的神态刻画得生动传神。然而岁月不饶人哪！他不会名留麟阁只应任华发生。尽管对战斗充满热切向往的人这时也要发出一声悲叹！而从年富力强到华发苍颜的过程，正好比是在人生之战场上奋勇杀敌的过程中老之将至了。“却羡秦州雁，逢春尽北飞。”此时深感光阴荏苒的诗人倒羡慕鸿雁可以及时北返秦州。这两句表达了作者无法排遣的思乡之情。“逢春尽北飞”既对首联中“朔风起”三字所造成的意念有所呼应且带有象征意义。诗人对于是否能够回去一直都保持着清醒的认识，只有在新岁明晨临近之时他才生出这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惆怅之情。“却羡”上著一个“却”字。含有转折之意，这里把视域再一次放开，“羡”着远去秦州的大雁而又与全诗所要表达的主情意拉开一个适当的距离以加深读者的印象。这是一种复杂而深沉的情思在深微变化之际的心理状态的真实展示。“春尽”二字照应前面岁月无穷、归期无期的规定情境 。因此这个“尽”字格外沉痛！在章法上诗人很巧妙地用了前面的经验同后面的感受相颠倒的巧妙手法以加强抒情的效果。试想若不是国破家亡的教训提醒着诗人面对流离漂泊的凄凉生涯，当他还没有到闻雁鸣时就会这般黯然神伤！当然也是久居秦地的生活使然！在这里自然与人事交融无间了。 这首诗以朴实无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