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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起怯春寒。 海棠花、开未开间。 莫言春色三分二，朱颜绿鬓，栽花种竹，谁似群闲。 侯印旧家毡。 早天边、飞诏催还。 从今几岁岁称觞处，人如玉雪，花如锦绣，福寿如山。 |
| 这首词题为“春睡”，主要写春来还寒，海棠未开，花未开则迟暮暗含其中。但是“朱颜绿鬓”者栽花种竹又有谁能相比呢？表现出对春天及早来临的欣喜之情。接着点明怀念旧友、故地的深情，“春寒谁与共，醉中攀桂手”。当年也曾为乐曾共酌杯酒赏花之人而今安在哉！对“故人旧部，早已零落凋零而怀昔悼伤，实为怅惘。“及早重寻，剩摘群芳劝捻花须。有人来看我”却又感到已过花开时节赏花更难，花开犹堪折时行乐而又不可，恐其凋谢尽。“归骑晚、小桥明月。好花多向梦闲开”盼望那人回来时已夜深月明，赏花人早已入梦，花也似深知此意，也进入了梦乡而静悄悄地开放。此词把人与花、与环境融为一体，用笔多变，如梦如幻，意趣盎然。 这首词由物及人，由景及情，层次清晰，前后辉映，是一首写得很别致的上乘之作。词里句中，“谁似群闲”“侯印旧家毡”“从今几岁岁称觞处”“好花多向梦闲开”等句，用意颇深细。上片起首两句表面上是说因春寒袭人，刚从暖烘烘的被窝里起来的人，不免感到有点怯怯的。而更深一层则暗示了这是由于春来还早，春光无几，满院的海棠花还没有萌发。海棠本矜贵难禁，如杜甫诗：“枝间新绿一重重”，加以早樱盛开之后；“蕾如一点朱砂泪，曾恨相逢无花期”，它本是带雨的海棠遗韵独守孤芳也仍然使人兴味的。更何况在朱颜绿鬓的盛年时节，“栽花种竹，四时作伴”，又“能与物为春”，更以闲适之情遣治愁颜了。所以词人以抑扬顿挫的笔触写出他对这“群闲”的肯定和欣赏。 下片抒情。“侯印旧家毡”二句进一步表明了作者怀念旧友、故地的心情。“及早重寻”二句是盼望那人回来后种种欣喜自不必说了。“剩摘群芳”、“好花多向梦闲开”则是所向往的美好境界：花香幽细枝斜风细午梦初醒，似此良辰佳境，令人心旷神怡。然而可惜好景不常，此时夜色降临，“归骑晚、小桥明月”，词境又回复到淡淡愁思之中去了。末三句写花开月上，“好花多向梦闲开”盼望那人回来时已夜深月明。“谁似群闲”不仅表现对春满小园的赞美；同时，从它后面的遥接“从今岁岁称觞处”看，“群闲”应是达官贤主才有如此惬意情怀者他们终日为名忙为利累而少了偕花把酒理乱、欣赏时光少了的憾情是难以比拟的。但“称觞处”称觞对菊樽前又怎比得“小桥流水人家”那般恬静宁谧的意境呢？这里虽有遗憾却也有着满足和自慰的感情。 全词笔调跌宕起伏，在轻描淡写的笔触中透露出闲适而略带惆怅的情味。这就使词的意境更趋于真实、自然、完美。正如清人沈祥龙所说：“咏物固在借物以寓性情．然亦须托意深微，使读者按下则寻思不及。”此词是作者咏物词中的佳作之一。物我交融，意趣盎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