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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舟双橹鸣鹅鹳。 千万顷、玻璃面。 宇宙浮萍堪永叹。 黄唐开辟，秦隋争战。 不把江山换。 芦花新雪秋撩乱。 何处渔舟起孤管。 一片古愁萦不断。 平沙矮树，溪烟荒岸。 落日西风雁。 |
| 这首词开篇就以巨舟双橹掀起哗哗的水声，以“鸣鹅鹳”，极写舟行之速，渲染了水波激荡的声势。“玻璃面”三字，以质地晶莹清脆而色泽明净的玻璃来比喻江水，不仅写出了江面的平静清澈，而又带有一种动态感，显得生动而灵秀。以下由江面写到天上的浮云，而浮萍就随着江流飘荡。一个“浮”字不仅写出了“萍”飘泊无依的景象，而且写出了词人飘泊无依的生涯。由浮萍，词人又联想到历史往事。“黄唐”指黄帝与唐尧的时代，那是上古社会太平盛世的象征。“秦隋争战”，概括了历史上无数次军阀混战、争权夺利的局面。这样的战乱频仍，自古至今，概莫能外，怎不使人发出“不把江山换”的悲叹呢！这一句是全词的主旨所在。下片以“芦花新雪秋撩乱”一句领起全篇景色。秋天的芦花白茫茫地如新落的雪花笼罩在江面上，“撩乱”二字，写出了芦花纷纷扬扬的状态，江面上隐约可见的渔舟和飘荡的孤管。渔舟中的渔夫和孤管下的乐妓都以一种忧郁的怅惘的心情来吹奏弹唱。“一片古愁萦不断”一句总结全词的感情。古愁，并非指愁苦之悠久绵长，而是兼言愁苦之多，是说心中郁积着数不清、解不开的愁情。下面仍以景语作结：“平沙矮树，溪烟荒岸，落日西风雁。”白色的沙滩，低矮的小树，荒凉的溪岸，迷蒙的溪烟，西下的夕阳，哀鸣的大雁，这些景色增加了人的愁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