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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圞小酌醺醺醉。 厮捱著、没人肯睡。 呼卢直到五更头，便铺了妆台梳洗。 庭前鼓吹喧人耳。 蓦忽地、又添一岁。 休嫌不足少年时，有多少、老如我底。 |
| 这首词以白描手法写新年中词人与亲友团聚欢饮达旦，和乐愉快；又感慨年岁徒增，功名未就。词中不饰华藻，不用典故，语言明畅，格调清新。 上片写守岁情景。起句“团圞小酌醺醺醉”点明时间、场合和饮酒情形。“团圞”即团圆；“小酌”，谓饮酒不多，含有亲昵意；“醺醺醉”，已经带有醉意了。次句“厮捱著、没人肯睡”写守岁的情景，用词非常巧妙。其中“厮捱著”说亲人相依相偎不愿分离，暗用《诗经·王风·君子于役》“君子于役，苟无饥渴！苟无饥渴，不如我俱”语意。“没人肯睡”是说没有一个人肯去睡觉，以烘托除夕守岁的热闹场面。这两句写得非常有趣味，表现了亲人之间难舍难分的感情。三句写一夜赌博、饮酒、欢笑的情景。“呼卢”是古代一种赌博游戏，唐代卢肇《戏赠柳浑》诗有“呼卢百万终不惜，报仇千里如咫尺”句。四句写天将亮了，大家不得不卸妆、梳洗，准备新的一年的到来。这两句将词人守岁达旦的情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下片转而写对年华流逝的感慨。“庭前鼓吹喧人耳”写新年到来的喜庆气氛。“蓦忽地、又添一岁”写词人惊叹自己年龄又增一岁，语带悲感。两句慨叹时光易逝，功业未就，很有悲壮感。“休嫌不足少年时”一句劝勉自己说：不要以为青春年少的美好时光已经不多了。“有多少、老如我底”一句以反问句式强调上述意思，表现词人的自信态度。 此词以朴实的语言表现了词人守岁时的感受，既有对时光流逝的慨叹，也有对青春年华的珍惜，情感真挚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