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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年年三月暮，断送莺花，十里湖边路。 万转千回无落处，随侬只恁低低去。 满眼颓垣欹病树，纵有余英，不值风姨炉。 烟里黄沙遮不住，河流日夜东南注。 |
| 这首词借暮春之景抒发伤春之情，寄寓人事不得的感叹。 上片写暮春残景，是全词的序曲。暮春时节，杨柳絮飞舞满天，纷纷扬扬，景色确是够美的。“断送莺花”，“断送”即“送别”之意。莺啼花开，是暮春最值得欣赏的景象，词人却将它“断送”了，这是对莺花的同情还是伤感？“十里湖边路”是“断送”莺花的地方，也是作者对春天的最后留恋的地方。面对这芳菲堕地，鲜花凋零的景象，作者感到无可奈何，只有扬起双眼远跳这迷离模糊的十里湖光。这一景色本是模糊不清的，“万转千回无落处，随侬只恁低低去。”“万转千回”，借指柳絮随风飞舞的情景，凄婉欲绝。在柳絮的飞舞中，作者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感受到一种切肤的悲凉。 下片写暮春之夜。“纵有余英”，在凄凉的景象中，尚有一点光和热。不过这点光和热也不合人意。因为风姨炉火（即春风）将它烧得不成样子了。“败荷残柳，遮他莫不教飞去”。在这两句词中，词人由眼前凄凉的景况转而悲叹自身。“烟里黄沙遮不住”一句用“烟里黄沙”形象地描绘出被风姨炉火焚烧的颓垣败柳之状，极言凄惨景象。“河流日夜东南注”写自然界乍晴还雨、光景瞬变之状。雨后初晴，阳光普照，原野无际。但风吹云散后仍见雨痕，可以想见雨虽止而阴霾未消，故见河水在阳光雨雾中奔流不息。 这首词虚实相生，情景交融，表达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凉情绪。全词意境开阔但又凄清冷落。而意境之所以如此，是作者以哀景写哀情的缘故。开篇“柳絮年年三月暮”即已为全词定下了基调。而“纵有余英，不值风姨炉”更是凄惨至极。同时，“低低去”“遮不住”“烟里黄沙遮不住”等语，也表达出一种无可奈何之情。 这首词化用前人诗句摹写暮春景色，情景交融，虚实相生。语言优美清新。不失为一篇佳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