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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取冠儿，只偏带、一枝翠柏。 记刺指、封书罗带，尚余残血。 愁入柳眉云黛蹙，汗凝桃脸胭脂湿。 把玉纤、掩定古词名，猜谁识。 瓶已坠，宁无阙。 盟已负，难成匹。 念当年亭院，画楼东北。 烛影烧残蝴蝶梦，縠纹皱起鸳鸯翼。 叹如今、憔悴意前欢，重门隔。 |
| 这首词抒发了词人对往昔与情人相见时愉快而刻骨铭心的情景的怀念之情。上片描写与情人相会的种种印象与感受，说明她已经失去了旧日天真烂漫的感情，但是爱情依然是作者心灵的缺憾。“懒取冠儿，只偏带一枝翠柏”，“翠柏”是一种妇人簪插之物，因为三春将尽，不宜再用花钗等美饰，故只插一枝翠柏，词人这种微妙心理，亦可见其心思之巧。这里说“偏带”，可见原本是常带的，只是到了此时，由于感情上有了变化，故做如此处置。接着以“记刺指、封书罗带，尚余残血”三句回忆旧事，表明对她的爱情之深。下片写与情人诀别时的痛苦感受和情绪的沉重。“愁入”四句，写愁苦之情至深，以致双眉紧锁，泪脸红润得如同浸湿的胭脂。接下来以“把玉纤”二句写动作与思考，旧情难忘，以致手握玉纤，掩住古词书籍以至无法辨识，其思恋之情可知。下片承“古词”二字展开，词人想象情人坠楼殒命之后，“宁无缺（即‘宁无誓’），盟已负，难成匹”，自己精神肉体所遭受的痛苦失望与幻灭感都达到极至，于是回忆起当年二人同在“亭院”时那种温馨的生活情景：“画楼东北”可知是回忆旧居；“烛影烧残蝴蝶梦”化用李商隐《无题》“蜡照半笼金翡翠，麝熏微度绣芙蓉”意境，写当日二人形影不离的浓情密意；“縠纹皱起鸳鸯翼”一句则间接地描绘了二人的恩爱生活。至此句忽然笔折意断，词人猛然醒悟：如今已是人去楼空，前欢不再了！尾二句写此时词人所处的环境及自己心情之沉重。 此词在艺术表现上颇具特色。全词以“慵取冠儿”开头，以“重门隔”作结，中间部分层次分明地描写了词人由今思昔、由幻思真、由醉思醒的内心变化过程。词人还善于融情于景、托物言志的手法，如“刺指”、“封书罗带”、“愁入柳眉”、“汗凝胭脂”、“烛影烧残”、“縠纹皱起”等句，借刻画悲苦心境表达了内心愁苦之极。词人还善于融汇前人之意，以抒发自己之情。如“烛影烧残蝴蝶梦”，“縠纹皱起鸳鸯翼”，分别暗用李商隐“来是空言去绝踪”及欧阳修“皱纹织成愁恨”诗意。此外，“瓶儿坠”、“盟已负”等句还明显地受到前人诗句的影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