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野态芳姿，枝头占得春长久。 怕钩衣袖。 不放攀花手。 试问东山，花似当时否。 还依旧。 谪仙去后。 风月今谁有。 |
| 这首词咏海棠，借海棠以咏其品行，通篇言海棠而实言人品。作者把花与人浑然一体，字里行间充满对海棠的赞美，对谪居的感伤。 上片写海棠花占春长久，枝头绽放的野态，有如一位不愿在妆楼中受束缚的少女，她让爱花者去攀折，却又怕花枝钩住了衣袖，这少女不仅有青春美，也有自由美。词人笔调含蓄，如实地描摹少女的娇羞之态，又似在写少女与爱花者的问答。东山居士可曾看到海棠如今的花容依旧否？海棠还是旧时模样。 下片“谪仙”即指海棠。海棠花在风月依旧之时，唯有谪仙离去后，便再无他人观赏了。词人以谪仙典故赞花，似花亦似人，人花浑然一体。词中“谪仙”并非指李白被贬夜郎，从古至今用李白的诗与谪仙的事来写花赏花屡见诗词曲之作。至于是否暗寓韩愈作《晚秋寓直书事》之事或词人遭遇之事而特借以“谪仙”为花传神呢？未必不是。这也就是所谓“隐而不露”了。 全词句句咏海棠，字字喻人辞雅秀逸、意味隽永，确实称得上是咏物之作的上乘。清代纪昀在《瀛奎律髓》中评论说此诗咏海棠能扫俗语，非际岩所及。读这首词，不能单纯欣赏海棠的姿态之美，而要更多地联系作者的遭遇和思想感情。此词格调较为凄清悲凉。由于作者“乌台诗案”，被贬谪后宦途险恶，人生无常，由于案情已成历史烟云。后人咏史也许大多会以宽容心态来对待作者。不管哪种原因，词中都透露出一种不随波逐流、傲然不群之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