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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楼吹断梅花，晓风瑟瑟添凄咽。 关河万里，烟尘四野，眼前都别。 击楫功名，椎锋意气，是人都说。 问周郎何日，小乔到手，为君赋、酹江月。 休把愁肠暗结。 又相将、鲁云书节。 锦围放密，金樽任满，歌声莫歇。 赢得朝朝，半醒半醉，佯痴佯劣。 尽懵腾，深入无何，管甚须鬓成雪。 |
| 这首词上片写景，描写的景象雄浑阔大，有很强的动感，逼真地摹绘出边地特有的凄紧气象。下片以“问周郎”为转折，由自奋到自慰，由写景转入抒情。下片把抒情主人公置于一种委婉跌宕的语势之中，显得纡徐和婉，不失词的风致。 起首三句写边地特有的凄紧景象，逼真地摹绘出边地特有的凄紧气象。“塞楼吹断梅花”，是写北风。在北方寒凝大地的冬日，竟然吹断了梅枝，可见风势之猛烈。“晓风瑟瑟添凄咽”，是写寒风中声息。这里以瑟瑟的晓风增添了边地的凄紧寒意，反衬了词人那种激越向上、不能自已的豪情。“关河万里，烟尘四野，眼前都别。”此三句用气拍写出边地的荒远辽阔，山河残破的景象，概括了边地形势的严重，也说明了下文不能立功的理由，暗示了这首词的主题为收复失地、统一祖国。下面几句是自己功业未就的慨叹：“击楫功名，椎锋意气，是人都说。” 这里用“击楫”典出《晋书·祖逖传》，暗示自己报效国家的壮志。“赢得朝朝暮暮，半醒半醉。”“赢得”二句说，不能立功便只好寻求眼前的快活，每日里大杯喝酒，尽情歌笑，虚度流年。 上片情景相生，气拍雄浑。“问周郎何日，小乔到手。”小乔是三国时东吴名将周瑜的妻子，周郎是他的别名。这里词人用周郎自比，说明自己有挽狂澜于既倒、建功立业的抱负。“问”字用得极其灵活，这里似以“周郎”向“小乔”发问，但也可以理解为词人向“周郎”发问。结拍“为君赋、酹江月”，再次表达了收复失地、统一祖国的壮志豪情。 下片转入自身境遇的抒写。“休把愁肠暗结。”词人劝慰自己：不要为自己不能报效国家而忧愁！“又相将、鲁直书节。”“相将”是宋人俗语，犹言一起或一道的意思。“鲁直”是黄庭坚的字。据《宋史》记载：黄庭坚因上书为王安石改革新法鸣不平而获罪，被贬至黔州等地。他关心国事，纵情山水，跟当时西夏主李元昊的亲信及重要谋士张元关系很好。这里词人以他比拟自己跟西夏李元昊的关系很亲密，只能安于边远的现状。这样理解后文就显得词意贯通。“锦围放密金尊任满。”是说丝竹尽作、酒兴正浓；不要说去国怀乡、空损壮志雄心。这种达观通理实际上仍然带有放逐生涯中自嘲的意味。“赢得朝朝暮暮”，“赢得”在这里有放任自流的意思，“赢得”一种解脱的生活方式；“半醉半醒”，“佯痴佯弱”，隐含着身遭排挤、孤寂无奈的情怀。“谁强伸头”，“管甚须鬓成雪”，“谁强伸头”是反用杜甫《哀王孙》“天荒地老无人识”，后二句则是说对别人的诽谤与蔑视一概不予理睬，“管甚须鬓成雪”只求任达山水之间过几年达观逍遥的生活便算完事。 这首词在风格上大起大落、奔腾跳荡。上片境界阔大、气象雄浑；下片抒写词人心态、情感细密、曲折多致。整首词虽流露了消极情绪和逃避现实的遁世思想，但其中“赢得朝朝暮暮”一句则表现了一种随缘自适的生活态度和豪迈气概。总的来说此词属于豪放激越风格的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