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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想劳生，等闲聚散，冉冉轻似秋烟。 莲心暗苦，月意难圆。 神京去路三千。 当日风流，有妖饶枕上，软媚尊前。 何计访蓬仙。 断肠中、一叶晴川。 至而今、追思往事，奈向梦也难到奴边。 自恨不如兰灯，通宵尚照伊眠。 恰道无缘。 被人劝休莫瞒天。 多应是、前生负你，今世使我偿填。 |
| 这首词是作者在成都时，怀念往日情人之作。词中借恋情以写相思，借女子之口以自抒思念情人的痛苦。 上片写相思之情，极言离别之苦。起首三句：“细想劳生，等闲聚散，冉冉轻似秋烟。”这三句是说：仔细想来，一生中劳碌奔波，聚散离合都是等闲之事，就像秋天的云烟一样，轻轻地冉冉地升腾，了无重量，毫无感觉。作者在《西江月》词序中说：“余自束发读书，二十九不第，宦路阻隔，欲之西蜀，乃先之幕府。三年于此，易感易散，亦寻思一至也。”作者在此词序中说是“三年于此”，即指这首词所写的时间。作者在此词中又说：“去秋射策利名还。”说明他去西蜀是为了求取功名。但求取功名未成，爱人分离，所以感到“等闲聚散”。作者在这里把人生看得如此云淡风清，认为是“等闲”聚散，不无一种达观的思想。但聚散“等闲”却是词人经历了许多坎坷曲折之后的痛苦反思和深切体验。所以“冉冉轻似秋烟”，写得轻淡而又沉重。 “莲心暗苦”，承上“等闲聚散”而来。“莲心暗苦”是说聚散离合等闲间，自己的心灵深处却感到痛苦。这一句从厚重到轻灵，从沉重到微苦，苦中寓甜。“月意难圆”二句是对偶句，“月意”即月亮的意象。“难圆”是说好事难全。“神京去路三千”，点明自己离家而去京城的原因。“神京”即京城。此句从白居易《微之离别》诗“相携话别郑原上，共道长途怕入神”中化出。这两句是说：自己离开成都而去往京城长安的路上有三千里的路程。“当日风流”三句是对以前的欢聚情景所作的追忆与怀念。“妖娆”与“软媚”，都是形容美人的姿态。“妖娆”偏重在姿容艳丽，“软媚”偏重在柔情绵绵。这句是说：当日的她在枕上妖娆娇媚，现出无限柔情。“何计访蓬仙”二句是说：用什么方法去访仙山神女呢？只有一叶蔽目而看不见前方的晴天罢了。这里反用《博物志》所记“齐人遇仙女神仙者曰：子非人也，比而大怒，则一夕三化为大风，折木振波伤屋市人以为大旱”，然后以“断肠中”的“晴川”，回应开头的“等闲聚散”，暗中表明与爱人离别的痛苦与焦虑。“至而今”二句承上而发，说现在回想往事，怎么也到不了爱人的身边。“追思往事”是从当前回到当时，再现当年离别成都去京城的情景；“奈向梦也难到奴边”，是用夸张的写法表明自己梦也难到爱人身边。“一叶晴川”，代指整个美好的境界：当时天气晴朗无云，春光明媚川流长远；可是却难再见心爱人的身影。“断肠中”，就时间而言，已从早到晚；“一叶晴川”，就空间而言，已从此地到了彼地；但这都不足以弥补无法见到爱人的遗憾。下面四句又是一种思想境界的倾诉了。“自恨不如兰灯”。这句的写法是说：恨自己不能象兰灯那样通宵达旦地照耀着爱人入睡。“兰灯”，芳香的灯。这句中可以想象作者用兰香作为灯的燃料。灯本性通宵燃烧着而不易凝结烟雾，用兰香助燃既极言其香之浓烈又极言其烟之繁杂。这迷离纷乱的烟雾却照见伊人安然熟睡的面庞。然而这只能增加自己的痛苦而不能到达爱人身边诉说痛苦。所以作者接着说：“通宵尚照伊眠。”“何计访蓬仙”二句与前两句不同境界：前两句是无可奈何的哀叹；这两句则是急切的企盼和热切的追求。蓬仙是古代传说中的仙人名。这里作者以蓬仙借指爱妾本人。这两句是说：我该用什么办法去寻找蓬莱岛上的神女呢？只有请你不要瞒我而把消息告诉我吧！这里用一种婉求的语气表明自己迫切要求与爱人相见的心情。“多应是、前生负你”，“多应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