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唐宋词简释怎么样由唐圭璋先生选释的这本《唐宋词简释》,一共选释了二百三十二首词,比之《宋词三百首》少了一些,而其中唐词选了五十六首,占有一定的比重,另外的一百七十六首的宋词,也多有《宋词三百首》所未选者。 是以单从读词的角度来看,此书也有一定的价值。 唐先生的选本并没有指出选词的标准,但依我看来,还是以婉约词居多。 这一点可以从词人词作的入选数量上看出,如入选作品最多的词人是李煜,有十九首之多;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苏轼和辛弃疾,分别只有十首和七首,两者加起来还不如李煜一人多。当然,倒也不能完全从某一两个词人入选作品的多寡来判断一本选集的风格,比如同为婉约派大师的柳三变,他的词在这本集子里也只入选了七首,和辛弃疾差不多。 但是,集子里所选的辛弃疾的七首词里,大部分还是婉约词。而另一位豪放派大师苏轼入选的十首词里,除了《念奴娇·大江东去》之外,全部都是婉约词。 所以我们可以很肯定地说,这本集子还是以婉约词为主的。 而这本集子的整体风格也是简而不约。 书给人的整体印象很干净,就是原词加上一段简短的点评,没有太多花哨的东西。而那些小短评,却是很见功力,很耐读。 唐先生的点评照顾到了字、词、句、篇、章,哪些地方值得欣赏为什么值得欣赏都一一指出,却又仅是点到为止,既让读者加深了对词的欣赏,又没有进行太多的干扰,读着就比较舒服。而难得的是,唐先生的点评往往不俗,很能给人以启示,又不流于泛泛。 比如,他在点评辛弃疾《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时说“小词而苍莽悲壮如此,诚不多见”,这个点评给我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人民文学出版社这个版本也相当漂亮。 从装帧到内页都相当简洁而古雅,里面的插画也很漂亮,让人赏心悦目。总之,这本古词选本还是相当有阅读和收藏价值的。 2.唐宋词简释怎么样由唐圭璋先生选释的这本《唐宋词简释》,一共选释了二百三十二首词,比之《宋词三百首》少了一些,而其中唐词选了五十六首,占有一定的比重,另外的一百七十六首的宋词,也多有《宋词三百首》所未选者。 是以单从读词的角度来看,此书也有一定的价值。 唐先生的选本并没有指出选词的标准,但依我看来,还是以婉约词居多。 这一点可以从词人词作的入选数量上看出,如入选作品最多的词人是李煜,有十九首之多;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苏轼和辛弃疾,分别只有十首和七首,两者加起来还不如李煜一人多。当然,倒也不能完全从某一两个词人入选作品的多寡来判断一本选集的风格,比如同为婉约派大师的柳三变,他的词在这本集子里也只入选了七首,和辛弃疾差不多。 但是,集子里所选的辛弃疾的七首词里,大部分还是婉约词。而另一位豪放派大师苏轼入选的十首词里,除了《念奴娇·大江东去》之外,全部都是婉约词。 所以我们可以很肯定地说,这本集子还是以婉约词为主的。 而这本集子的整体风格也是简而不约。 书给人的整体印象很干净,就是原词加上一段简短的点评,没有太多花哨的东西。而那些小短评,却是很见功力,很耐读。 唐先生的点评照顾到了字、词、句、篇、章,哪些地方值得欣赏为什么值得欣赏都一一指出,却又仅是点到为止,既让读者加深了对词的欣赏,又没有进行太多的干扰,读着就比较舒服。而难得的是,唐先生的点评往往不俗,很能给人以启示,又不流于泛泛。 比如,他在点评辛弃疾《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时说“小词而苍莽悲壮如此,诚不多见”,这个点评给我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人民文学出版社这个版本也相当漂亮。 从装帧到内页都相当简洁而古雅,里面的插画也很漂亮,让人赏心悦目。总之,这本古词选本还是相当有阅读和收藏价值的。 3.宋徽宗词的注解色泽的具体形容,但近来连梦都不做,真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抒写真情实感。 百折千回,愈深愈痛。换头。 燕不会人言语一层、望不见故宫一层、梦里思量一层,如泣如诉。总是以心中有万分委曲,是说连天上仙女看见她都要自愧不如,由此进一步衬托出杏花的形态、色泽和芳香都是不同于凡俗之花。 愁苦,问院落凄凉,几番春暮,使他唱出了家国沦亡的哀音。上片描绘杏花开放时的娇艳及遭受风雨摧残后的凋零。 下片写离恨。抒发内心的故国之思。 词中以花喻人,转变徵之音,犹有人怜,而自身沦落,却只空有“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无穷慨恨。“愁苦”之下接一“问”字,再也见不到汴京故宫,实写杏花。 前三句,写花片重叠,红白相间,她容颜光艳照人。后三句:此词为赵佶被俘北行见杏花之作。 起首六句。花易凋零一层、风雨摧残一层、和梦不做一层,且问且叹,回肠荡气。 况蕙风云,先以杏花比拟为装束入时而匀施粉黛的美人,郴阳和雁无 ”:【赵佶】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总束杏花之美。“易得”以下,花气浓郁。 “羞杀”一句,不禁有所触发,本想托付燕儿寄去重重离恨,终于花落枝空;更可叹的是暮春之时,庭院无人,“故宫何处”点出连望见都不可能,路途是那样的遥远,艰辛地跋涉了无数山山水水,万水千山”这八个字 ,概括出他在被押解途中所受的种种折磨。回首南望:“正艳杏烧林,缃桃绣野,真可以说是“别时容易见时难”了。 词之下片,以杏花的由盛而衰暗示作者自身的境遇,抒写词人对自身遭遇的沉痛哀诉,描写杏花遭到风雨摧残后的黯淡场景。春日绚丽非常,都是同样意思。 梦中的一切,本来是虚无空幻的。试想作者以帝王之尊,淡着燕脂匀注。 新样靓妆,胜过天上蕊珠宫里的仙女 。“羞杀”两字,知他故宫何处?怎不思量宴山亭 北行见杏花年代:【宋】 作者,形神并茂,是诗画同一的不可多得的佳作。 此词是宋徽宗赵佶于1127 年与其子钦宗赵桓被金兵掳往北方时在途中所写,是作者身世、遭遇的悲惨写照。全词通过写杏花的凋零:凭谁寄。 前三句写一路行来,忽见燕儿双双,外形而及神态,勾勒出一幅绚丽的杏花图。近写,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凭寄离恨重重,者双燕何曾,会人言语。 “天遥”两句叹息自己父子降为臣虏,与宗室臣僚三千余人被驱赶着向北行去 。杏花的瓣儿好似一叠叠冰清玉洁的缣绸,写花容艳丽。 以下紧接上句,以反诘说明怀念故国之情,然而。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只能求之于梦寐之间了。 梦中几度重临旧地,又经受不住料峭春寒和无情风雨的摧残、细写杏花,是对一朵朵杏花的形态?天遥地远,万水千山,“天遥地远,又逐步匀称地晕染上浅淡的胭脂。朵朵花儿都是那样精美绝伦地呈现在人们眼前 。 “新样”三句,种种感慨和联想。⑤和:连。 【评解】这首词以杏花的美丽易得凋零,抒发作者的身世之感。帝王与俘虏两种生活的对比。 ④无据。③凭寄,秦观《阮郎归》结尾“衡阳犹有雁传书?除梦里有时曾去,托谁寄,芳景如屏 。 无据,和梦也新来不做。【注释】①冰绡:洁白的绸,降为阶下之囚,流徙至千里之外,其心情之愁苦非笔墨所能形容,杏花的烂漫和易得凋零引起他的:不可靠,经过巧手裁剪出重重花瓣,悲凉哀婉。 【集评】唐圭璋《唐宋词简释》,以精工通真著称于世,再一想它们又怎么能够领会和传达自己的千言万语?但除此以外又将凭谁传递音问呢,从南方飞回寻觅旧巢,往事和现实交杂在一起,使他感到杏花凋零,也充分表现了杏花盛放时的动人景象。以下笔锋突转,肝肠断绝之音。 作者乃北宋著名书画家:“真”字是词骨,其绘画重高写生。”但为时不久就逐渐凋谢,怜花怜己,语带双关。 这里不仅是在怜惜杏花,而且也兼以自怜 ,借以哀伤自己悲苦无告、横遭摧残的命运。词之上片先以细腻的笔触工笔、描绘杏花、院落无人一层,愈转愈深?作者在这里借着问燕表露出音讯断绝以后的思念之情,可说是哀痛已极,散发出阵阵暖香,反映出内心百折千回,美景已随春光逝去,显得那样凄凉冷寂。 ②蕊珠宫女:指仙女,因见双燕穿花,又兴孤栖膻幕之感,若此词及后主之作,皆以“真”胜者。《唐宋词百首详解》:对杏花的描写,故有此无可奈何之哀音,忽吞咽,忽绵邈,促节繁音,正如柳永《木兰花慢》中所云,带来了片刻的慰安。 结尾两句写绝望之情。晏几道《阮郎归》末两句“梦魂纵有也成虚,那堪和梦无”,其含意与李后主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亦相仿佛,表达出词人内心的无限苦痛 。 这种手法于此词的景物刻画中也有所体现,尤其上片对杏花的描绘。 4.《短歌行》、《声声慢》、《雨霖铃》、《虞美人》、《蝶恋花》或《《声声慢》又名《胜胜慢》,清照这首词改押入声韵,并屡用叠字和双声字,这就变舒缓为急促,变哀惋为凄厉。 此词以豪放纵恣之笔写激动悲怆之怀,不能列入婉约体。这首作法独特的词,就其内容而言,是一篇悲秋赋。 开端三句用一连串叠字写主人公一整天的愁苦心情,从“寻寻觅觅”开始,可见她从一起床便百无聊赖,如有所失,于是东张西望,仿佛飘流在海洋中的人要抓到点什么才能得救似的,希望找到点什么来寄托自己的空虚寂寞。下文“冷冷清清”,是“寻寻觅觅”的结果,不但无所获,反被一种孤寂清冷的气氛袭来,使自己感到凄惨忧戚。 于是紧接着再写了一句“凄凄惨惨戚戚”。仅此三句,定下一种愁惨而凄厉的基调。 “乍暖还寒时候”是此词的难点之一。此词作于秋天,但秋天的气候应该说“乍寒还暖”,只有早春天气才能用得上“乍暖还寒”。 所以,这首词是写一日之晨,秋日清晨,朝阳初出,故言“乍暖”;但晓寒犹重,秋风砭骨,故言“还寒”。至于“时候”二字在宋时已与现代汉语无殊了。 “最难将息”句则与上文“寻寻觅觅”句相呼应,说明从一清早自己就不知如何是好。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晓来风急”,“晓”,通行本作“晚”。 从全词意境来看,应该是“晓”字。说“晓来风急”,正与上文“乍暖还寒”相合。 古人晨起于卯时饮酒,又称“扶头卯酒”。这句是说借酒无法消愁“雁过也”的“雁”,是南来秋雁,正是往昔在北方见到的,所以说“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了。 这一句是虚写,以寄寓作者的怀乡之情。 下片由秋日高空转入自家庭院。 园中开满了菊花,秋意正浓。这里“满地黄花堆积”是指菊花盛开,而非残英满地。 “憔悴损”是指自己因忧伤而憔悴瘦损,也不是指菊花枯萎凋谢。正由于自己无心看花,虽值菊堆满地,却不想去摘它赏它,然而人不摘花,花当自萎;及花已损,则欲摘已不堪摘了。 这里既写出了自己无心摘花的郁闷,又透露了惜花将谢的情怀,笔意深远。 “守著窗儿”句,写独坐无聊,内心苦闷之状,比“寻寻觅觅”三句又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句从反面说,好象天有意不肯黑下来而使人尤为难过。“梧桐”两句兼用温庭筠《更漏子》下片“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词意,把两种内容融而为一,笔直情切。 最后以“怎一个愁字了得”句作收,是独辟蹊径。自庚信以来,诗人写愁,多半极言其多。 这里却化多为少,只说自己思绪纷茫复杂,仅用一个“愁”字如何包括得尽。妙在又不说明于一个“愁”字之外更有什么心情,即戛然而止。 表面上有“欲说还休”之势,实际上已倾泻无遗。 这首词始终紧扣悲秋之意,尽得六朝抒情小赋之神髓;又以接近口语的朴素清新的语言谱入新声,写尽了作者晚年的凄苦悲愁,是一首个性独具的抒情名作。 【赏析二】 唐宋古文家以散文为赋,而倚声家实以慢词为赋。慢词具有赋的铺叙特点,且蕴藉流利,匀整而富变化,堪称“赋之余”。 李清照这首《声声慢》,脍炙人口数百年,就其内容而言,简直是一篇悲秋赋。亦惟有以赋体读之,乃得其旨。 李清照的这首词在作法上是有创造性的。原来的《声声慢》的曲调,韵脚押平声字,调子相应地也比较徐缓。 而这首词却改押入声韵,并屡用叠字和双声字,这就变舒缓为急促,变哀惋为凄厉。此词以豪放纵恣之笔写激动悲怆之怀,既不委婉,也不隐约,不能列入婉约体。 前人评此词,多以开端三句用一连串叠字为其特色。但只注意这一层,不免失之皮相。 词中写主人公一整天的愁苦心情,却从“寻寻觅觅”开始,可见她从一起床便百无聊赖,如有所失,于是东张西望,仿佛飘流在海洋中的人要抓到点什么才能得救似的,希望找到点什么来寄托自己的空虚寂寞。下文“冷冷清清”,是“寻寻觅觅”的结果,不但无所获,反被一种孤寂清冷的气氛袭来,使自己感到凄惨忧戚。 于是紧接着再写了一句“凄凄惨惨戚戚”。仅此三句,一种由愁惨而凄厉的氛围已笼罩全篇,使读者不禁为之屏息凝神。 这乃是百感迸发于中,不得不吐之为快,所谓“欲罢不能”的结果。 “乍暖还寒时候”这一句也是此词的难点之一。 此词作于秋天,但秋天的气候应该说“乍寒还暖”,只有早春天气才能用得上“乍暖还寒”。我以为,这是写一日之晨,而非写一季之候。 秋日清晨,朝阳初出,故言“乍暖”;但晓寒犹重,秋风砭骨,故言“还寒”。至于“时候”二字,有人以为在古汉语中应解为“节候”;但柳永《永遇乐》云:“薰风解愠,昼景清和,新霁时候。” 由阴雨而新霁,自属较短暂的时间,可见“时候”一词在宋时已与现代汉语无殊了。“最难将息”句则与上文“寻寻觅觅”句相呼应,说明从一清早自己就不知如何是好。 下面的“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晓来风急”,“晓”,通行本作“晚”。这又是一个可争论的焦点。 俞平伯《唐宋词选释》注云: 以下是引用片段: “晓来”,各本多作“晚来”,殆因下文“黄昏”云云。其实词写一整天,非一晚的事,若云“晚来风急”,则反而重复。 上文“三杯两盏淡酒”是早酒,即《念奴娇》词所谓“扶头酒醒”;下文“雁过也”,即彼词“征鸿过。 5.解释一下此情诗的意思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这是一首描写羁旅乡愁的词。 全词借景抒情.情景交融。“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 (欧阳修《六一诗话》) 上阕写景,景中含情。 “碧云天,黄叶地”二句,俯仰生姿,白云满天,黄叶遍地。 一“天”一“地”,一“碧”一“黄”,总括秋色。展现了自然界的万千气象,给人心胸开阔之状。 元代王实甫《西厢记》“长亭送别”一折中有“碧云天,黄花地”即由此句化出,此句已成为描写秋景的千古名句。接着,作者平视远眺——“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二句。浓郁的秋色和绵延秋波尽融其中,就在秋色与秋波相连的天涯尽头则是空翠而略带寒意的秋烟。 畅偿扳锻殖蹬帮拳爆哗这里,碧云,黄叶,绿波,翠烟,在作者的笔下入木三分,淋漓尽致.构成一幅色彩斑斓的“黄昏秋色图”。 “山映斜阳”句复将青山摄人画面,并使天、地、山、水融为一体,交相辉映。 同时, “斜阳”又点出所状者乃是薄暮时分的秋景。 “芳草无情”二句,由眼中实景转为意中虚景,而离情别绪则隐寓其中。 “芳草”历来也是诗歌中写“别离”赖以生发的意象之一,如南唐后主李煜的《清平乐》: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以草的缠绵。 喻情思不断;埋怨“芳草”无情,正见作者多情、重情,用来映衬出触景生情、夜不能寐的客子离恨。正如唐圭璋《唐宋词简释》: “上片写天连水,水连山,山连芳草;天带碧云,水带寒烟,山带斜阳。 自上及下,自近及远,纯是一片空灵境界,即画亦难到。”前辈道出的正是借景传达心声的名言经典。 下阕抒情,情融景中。“黯乡魂”二句,径直托出作者心头萦绕不去、纠缠不已的怀乡之情和羁旅之思。 “黯”意为心情忧郁: “追”本意是“追随”,这里为“纠缠”,这是羁旅之思的缠绕。“夜夜除非”两句写出天涯孤旅乡愁之深。 无时不在, “好梦”难得,无计可消。下面“休独倚”更可见词人夜间为乡愁所扰而好梦难成。 便想登楼远眺,以遣愁怀:但一轮明月反衬出词人身在异乡,倍感孤独寂寞。最后两句是由李白诗“举杯销愁愁更愁”化出,借饮酒来消释胸中块垒,谁知“酒人愁肠,化作相思泪”。 作者突发奇想, “用一段‘愁肠’把‘泪’与‘酒’巧妙联系起来,弥漫着苍凉之悲,读起来令人回肠荡气。” (《宋词鉴赏大典》)又正如唐圭璋《唐宋词简释》: “下片触景生情。 ‘黯乡魂’四句,写在外淹滞之久与乡思之深。 ‘明月’一句陡提。 ‘酒入’两句拍合, ‘楼高’点明上片之景为楼上所见。酒入肠化泪亦新。 足见公之真情流露也。” 总之,让我们借用前人的话来评价这首词:全词低徊婉转,而又不失沉雄清刚之气。 邹祗谟《远志斋词衷》: “范希文《苏幕遮》一阕,前段多入丽语,后段纯写柔情,遂成绝唱。”。 6.菩萨蛮的赏析,韦庄的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双)雪。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这首词是韦庄《菩萨蛮》的五首组词中的第二首,当写于韦庄晚年留居蜀地时期。 对这一组词,前人多以为是词人居蜀思唐之作,如张惠言《词选》认为它们“盖留蜀后寄意之作”,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卷一则径直认为所寄之意为“思君”,为“惓惓故国之思”等。然史称王建称帝前会将佐议论,冯涓独献议请以蜀王称制,王建不从,终用韦庄之谋,建蜀国,即帝位(《资治通鉴》卷二六六)。 可见,“思唐”之说不足信。从这五首词本身来看,当是韦庄晚年留居蜀地回顾平生、思念故乡之作,均曲折表现了“乡园不可问”( 韦庄《南游富阳江中作》)的焦虑无奈和“流离客思伤”( 韦庄《和郑拾遗秋日感事一百韵》)的沉痛忧思。 从艺术表现方面来看,尤以此词最有代表性。“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明白如话,且短短十四字之中出现三个“人”字,两个“江南”,不忌平直,不避重复,却情感蕴藉,耐人寻味。“人人尽说”,既是指蜀地之人的看法,同时也包含了文人们普遍的认识。 中唐文人词中的《忆江南》、《梦江南》等词牌,就是专写江南之美的,其中尤以白居易的《忆江南》三首最为著名。虽然,韦庄早年曾流落江南各地,对江南之美并不陌生。 但这里既称“人人尽说江南好”,则“江南好”三字分明是由他人之口道出,这其间所隐藏的意思是自己并未曾认为江南好,只是大家都说江南好而已。另外,其中还有劝留之意,说明词人意在回乡,不安于久客江南。 因此,下面的“游人只合江南老”,便透露了许多的无奈和凄伤。“游人”与“人人”对举,暗示词人对自我身份的确认——自己于江南而言只是游人罢了。 “只合”,意即只该、只得、不得不,与“尽说”对比,设想自己如此,而不得不如此,含无限悲怆凄凉之意。“老”在此既指老于此,又隐含“老死”之意。 且与首句“好”字构成对比,落在句末,给人更强烈的心理冲击。可见,词人对“江南”的感受与他人是有很大不同的。 白居易词中在刻画了江南之美后,分别用“能不忆江南”、“何日更重游”、“早晚复相逢”,表达了对江南的一往情深。而韦庄与此恰恰相反,虽然他也知道、也承认“江南美”(由后四句可知),却着一“老”字,难以认同“江南好”。 正如以前王粲《登楼赋》所说:“虽信美而非吾士兮,曾何足以少留”,江山信美,而不是我的故土,我也不愿久留。“还乡”这个死结一天解不开,“江南”便不能消去愁苦凄凉之色,而只能是被乡思深深折磨的漂泊游子眼中的“江南”。 “老”字逼出那无计消除的乡愁,道尽“虽有乡不得还”(唐圭璋《唐宋词简释》)的辛酸。总之,首二句始终以他人的感受与自己的感受相对照,意谓自己有家不得归,只能漂泊异乡,终老江南。 “似直而纡”,字面上平淡静直,实际上却掀起了感情的狂涛, “老”的伤感包围了所有的文字。“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这四句虽分属两阕,却自成一个意义整体,以写意的笔法,多角度绘出江南水乡之美。 春和景明时,澄净温润的春水,简直胜过了长空一碧的天色。“春水碧于天” ,绘染水乡之芊丽,叫人心胸为之一展,其一美也;细雨疏疏时,“画船听雨眠”, 如闲云野鹤般闲适萧散、恬静惬意,点画出栖居江南的醇雅诗意,其二美也;江南多美人,花月一样光彩照人的面庞,加上双腕似雪的冰肌玉肤(《唐宋名家词选》龙榆生 编选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78版 16页“霜”作“双”意佳),其三美也。 唐圭璋先生认为这几句极写江南“景色之丽”、“人物之美”,甚是。唐先生还认为“皆从一己之经历,证明江南果然是好也”(唐圭璋《唐宋词简释》14页),此虽不虚,但窃以为对这几句的理解不应停留于此。 因为在这美丽的江南图景背后,我们的确可以触摸到词人的内心世界,察觉到他内心里哀愁的滋长。“春水碧于天”两句固然是写江南美景,但“听雨眠”三字则分明是说词人难以入眠。 而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思乡之愁太过深重所致。尽管词人极力营造闲静淡远的超逸境界,努力将生命与自然圆融为一体,但那江南细雨“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李清照《添字丑奴儿》),“一声声,空阶滴到明”(温庭筠《更漏子》)。 雨中有雅趣,雨中更有哀愁。而“垆边人似月”两句,暗用了文君当垆,阮籍沉醉的典故以说明当垆女子之美。 “垆”, 一作“罏”,又作“炉”,指古代酒店前放酒瓮的土台子。《后汉书•孔融传》注云:“炉,累土为之,以居酒瓮,四边隆起,一边高如锻炉,故名炉。” 《史记•司马相如列传》云:“买一酒舍酤酒,而令文君当炉”。这里,“垆”字透露出词人饮酒行乐的信息。 联系全词来看,词人饮酒又何尝不是因为思乡之苦而借酒消愁。因此,这四句正是“似达而郁”( 陈廷焯),一方面,写了江南景美、人丽,从理智上对首句中人人尽说“江南好”作了具体的说明,似乎要用江南之美来抗拒思乡之愁;另一方面,情感上难以掩饰心底的哀愁,含蓄地表现了词人碧水阳春不足以解其。 7.温庭筠一首词的赏析更漏子 玉炉香(一作烟),红蜡(一作烛)泪,偏照(一作对)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一作来)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一作心)正(一作最)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李冰若《栩庄漫记》曰:“飞卿此词,自是集中之冠。”此词在温词中确为很有分量的一个。正如唐圭璋先生所评述的那样:“此首写离情,浓淡相间,上片浓丽,下片疏淡。”(《唐宋词简释》)上阕是温词惯常写法:华堂锦室与美丽的思妇的组合。前三句写室内,炉烟袅袅着,蜡烛滴着红泪,照着秋意满堂,本来就难成眠的人儿,被这明暗不定的烛光搅得更加愁肠百结。“偏”字,突显出一种物情与人情的乖离。后三句掉转笔头写女主人公,“薄”,“残”,是主人公辗转难眠情状的具体写照,下一句的“长”“寒”正是紧扣这儿而来,这三句,以视觉、知觉、触觉等多种感觉不厌其烦地强化着主人公的难眠,针脚很是细密。 下阕一改上阕的繁言缛句,直下淋漓快笔,情语景语有机融为一体。“人烟寒(一作空)橘柚,秋色老梧桐。”(李白:《秋登宣城谢脁北楼》) “梧桐一叶落,天下尽知秋。”(清初《广群芳谱·木谱六·桐》)梧桐在华夏文学长河中带着浓厚的衰飒秋意,它紧扣着上阕的“秋思”。“不道离情正苦”,直抒情语,点明上阕后三句之因,并将“秋思”具体指向于别后的苦恋。末三句,从听觉写“三更雨”。“滴到明”,主人公听了一夜的雨声,定是整夜未成眠,可见离情之深,夜雨不像是落在梧桐叶上,倒更像是滴滴砸碎在人的心里,这比起“惊塞雁,起城乌”来,可以说是已经愁肠万断了。宋人聂胜琼“枕前泪共阶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鹧鸪天·别情》)便是此末三句的遗响。“叶叶”“声声”的叠用,把“长”“苦”从声音的角度具象化,作者以叠字的方式将声音拉长,从而实现雨声由夜至晓的绵延。[南朝]梁·何逊《临行与故游夜别》有这样一句诗:“夜雨滴空阶,晓灯暗离室。”正与此词境状相似,笔者私意,词人或许自觉不自觉地化用了这个诗句。 清代谭献对此词的下阕评道:“似直下语,正从‘夜长’逗出,亦书家‘无垂不缩’之法。”(《清人选评词集三种·谭评词辨(卷一)》)评得不甚明了。俞平伯先生解释为:“后半首写得很直,而一夜无眠却终未说破,依然含蓄;谭意或者如此罢。”(《唐宋词选释》)而陈廷焯却不看好下阕的直语,“不知‘梧桐树’数语,用笔较快,而意味无上二章之厚。”(《白雨斋词话》卷一)但他在早些时候的《云韶集》卷一中又有这么一句;“遣词凄艳,是飞卿本色。结三句开北宋先声。”“开北宋先声”确是很有先见的,惜其没有展开进一步的论述,没头没脑地搁置这么一句就天不管了。清人谢章铤对此词亦是很有一番见地;“温尉词当看其清真,不当看其繁缛。……‘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语弥淡,情弥苦,非奇丽为佳矣。”(《赌棋山庄词话》卷八) 白居易《长恨歌》:“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黄升《酹江月·夜凉》:“此情谁会,梧桐叶上疏雨。”李清照《声声慢》:“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梧桐夜雨意象不断出现于历代文人笔下,具有了一种文化性质。在这个文化阵容里,温庭筠这首《更漏子》将离情别绪添入其内涵当中,成为不可或缺的一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