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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飘仍聚，盈盈密更稀。 轻窥朱幌入，乱绕玉窗飞。 雪作漫天舞，春从<舌地>归。 章台无限恨，零落竟谁依。 |
| 这是一首借咏雪花以抒发怀人的七言绝句。在宋人咏雪的诸多名篇中，这首诗可谓别具一格。从总体上说，它独具匠心，以巧妙的构思和精工的对仗，先写出“漫天舞”的雪花飞舞时的形与态，再转笔写其心境。如诉如泣，字字沁人心脾。诗中的雪花以它的纯洁、飘扬和翩翩归来，表现了动人的神韵和独特的魅力。 “点点飘仍聚，盈盈密且稀。”诗人先用简练的笔法，把雪花的形态勾画了出来。“点点”指雪花轻小。“飘仍聚”，是说在空中飘飘然然落下，却又聚集成团。状雪之“密”者，“盈盈”最恰切。“盈盈”而“密”，则见雪势之盛。然而这雪之盛势，却“密且稀”，故虽给人以密而实则稀的感觉。 “轻窥朱幌入，乱绕玉窗飞。”两句写雪花漫天飞舞的动人景象。“轻窥”状其若无纤尘的洁白纯净，“乱绕”状其舞姿之轻盈飘逸。诗人以“朱幌”借代闺房，使人想到“翩若惊鸿”的飞雪，像特写的镜头一样进入闺房。“玉窗”则用来突出雪花纷飞、盘旋萦绕的动态。透过窗户，还可以看到雪花萦窗乱舞、如醉如痴的情景。 “章台无限恨，零落竟谁怜？”结笔写怀人。“章台”借指汉长安章台（汉朝皇宫的一处庭院），这是指恋人的住处。无限的哀怨之情缠绕着她，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伫立良久。“零落”二字饱含无尽的悲愁，把一片痴情写了出来。在神驰章台的人心目中，这雪花飞舞的情景似乎在替闺中人伤心断肠：天各一方，两情难通，爱已过去，绵绵相思不知何日休。雪花为她掉泪，似乎在说：满城春雨梨花小，点点的温柔何曾存？翻飞的片片飞絮何是归？可见其情感哀切深重！这位怀人的闺中人在这风送雪花满空舞之际又如何？最后竟是谁来关怀？诗句虽空灵缥缈，但刻画得十分凄惋，在表现女主人公飘零无依的心灵震撼上起着独特的效果。 从整体上看，此诗由舞起情，由情结景；由舞见思，景中含情。虽然只见雪而没有直接描绘人的情感，但写得极宛转、极生动、极凝炼，特别是后半部分的心理刻画则相当深刻而细致。当读到那充满激情的诗句时，我们仿佛看到雪花在翩翩起舞的同时也在悄然地洒落着一片片深情。这便是艺术的妙用。 此诗的艺术魅力在于它具有一种清刚之美。全诗气韵生动流转，对仗自然妥帖。如“点点飘仍聚”，“盈盈密且稀”，音韵宛转流利；“轻窥朱幌入，乱绕玉窗飞”，轻盈而繁密，妙用对偶；“雪作漫天舞”，“春从归”，把雪花拟人化而又符合雪的特征；“章台无限恨”，“零落竟谁怜”，显然倾注着诗人的无限关切与深情。这种清刚之美有如山涧飞瀑直泻而下，给人以一种强烈的艺术美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