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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烟笼藓砌，戟门犹未闭。 尽日醉寻春，归来月满身。 离鞍偎绣袂，坠巾花乱缀。 何处恼佳人，檀痕衣上新。 |
| 这首词写春日傍晚，词人骑马访友喝了酒，回来时已是明月高悬。他纵马而归，襟袖飘香，归来时满身月色。这是一幅风雅绝伦的“丽人行”图。 起首两句写所见：暮烟朦胧，长着藓苔的台阶，城门已经关闭。“笼”字用得极妙，它将暮烟这个动态意象写成了静态，将薄烟的缥缈、弥漫写得极其形象。同时，“笼”字还渲染出一种暗淡、凄清的气氛，为全词定下了基调。接着一句写主人公的行动：乘着余兴未尽，把马加上鞍子，准备回去。“尽日醉寻春”，这一句既是说寻找春天，在春天里痛饮；也可理解为寻春饮酒，以酒来衬托春景之美好。“尽日”，即整日。“醉寻春”，是醉酒寻春的意思，醉眼朦胧，更能领略到春景的迷人。 下片“离鞍”以下四句，生动地描写了乘马游春归来后的情景。主人公跨下马来，把双臂搭在绣衣女子肩上，显得亲昵而又多情。回到家里，由于喝酒过多，动作也有些粗鲁，竟然把妇女的头巾碰了下来，弄得花朵都落到了地上。这时女主人走了过来，一面整理头巾和花朵，一面娇声责备说：“瞧你，哪里去了？把人家的新衣服都弄脏了！”语气娇嗔，神态妩媚，如一幅美人春怨图。 最后两句点明主人公意犹未尽的情态和事情的原委。“何处恼佳人？檀痕新”，意思是说：什么地方去惹这位美女生恼了？原来是我喝醉了酒，在佳人身上留下了几道伤痕（檀痕衣上新）。“恼”字在这里用得极为恰当、巧妙，也很形象。明明是主人公惹恼了佳人，却写成佳人恼怒主人公，这既说明了主人公的懊悔心理，同时也说明了他喝醉了酒的行为确实有点放荡。此词所描绘的男女之情是温柔旖旎的，但放荡的举止倒也逼真地反映出一个落魄文人的性格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