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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怪精神都素淡，全谙千载松头。 羽人幽意苦相投。 殷勤争点写，展转动吟酬。 况有咸阳兄弟事，教人闻见忘忧。 我生曾是眷仙标。 一从挥洒后，相继未能休。 |
| 这是一首五言古诗，通过描述诗人对“松树”的描写和想象，表达了对“仙界”和“松树”的赞美之情。下面是对这首诗的赏析： 首句“莫怪精神都素淡”，从诗人自己的精神面貌写起，紧扣题目的“澹”字，却十分曲折有致地表达了诗人对松树的敬仰之情。精神素淡，固然带有几分自嘲，几分自嘲的幽默，但更主要的还是对松树的清高品格的赞许。 次句“全谙千载松头”，从精神素淡中引出诗人对松树的种种认识，由人而树，由树而千载，联想极为丰富。而“全谙”，则表明诗人对松树的认识是全面的、深刻的。这里还含有这样的意思：千载以来，世事变迁，松树却依旧保持它的品格；这当然又包括了诗人对松树的敬慕。而松树的这种品格，是同仙界所追求的“道”一脉相通的。三句“羽人幽意苦相投”，承上句仙人高士的“全谙千载松头”而引出的联想。由于诗人超脱的意识更趋向道家与方士，因此在“苦投”二宇中便寓有无限亲切感与歌颂之情。“苦相投”一词，更带有自我反省的意味，仿佛是说自己与松树的幽意相投，相投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正因为如此，所以三、四句接着写要像松树那样展转生姿地献出浓荫、覆盖大地，以它那坚韧的生命力给人们、给万物带来阴凉与欢欣。这里又含有自我反省的意味，好像自己的一生就是如此。 五、六句“况有咸阳兄弟事，教人闻见忘忧”，是对全篇主旨的补充说明。咸阳兄弟的事，是指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的事。诗人把封建统治者视人民如草芥的横征暴敛以及销毁兵器、铸钟铸鼎等事，比作“兄弟事”，这自然带有讽刺意味。“教人闻见忘忧”，这实际上就是诗人在抒写本篇主旨时所要表达的思想感情：对于乱世中的黎民来说，一切使人忘忧的事恐怕只有神仙才可能办到；而对于人间的诗人来说，那也只有松树才可以办到。所以诗人在这里又说：“我生曾是眷仙标。”这几句不仅深化了主题，而且也表明了诗人的思想感情是何等执著。 最后两句“一从挥洒后，相继未能休”，紧承“眷仙标”而来。“挥洒”二字，指神仙的生活方式及其特点而言；从“一从”到“相继”再到“未能休”，则表明诗人向往神仙生活的心情何等强烈。然而这只能是诗人的向往而已；现实生活里没有神仙，也没有羽人；即使有，也早已为世事所困而不能超脱了。因此这里说“相继未能休”，正含有无限的慨叹。 这首诗的主旨在于赞美松树的品格，而诗人所倾心的正是这种超越尘世、超越自我的精神境界。因此全诗在风格上显得清空幽峭，与所写对象正相吻合。 此诗是作者咏物诗中的佳作。前人评袁凯的诗云：“清新有思致，若神仙中人。”（《围炉诗话》）此评语虽不足以涵盖袁诗的全部特点，但却可以作为此诗的一个注脚。这首五古最突出的特点是咏物而不滞于物。此诗在取神弃形上所下的工夫与在炼意遣词上的精益求精是分不开的。 此诗的语言质朴而凝炼，如“羽人”、“忘忧”、“未能休”等语词在艺术表现上各有其特点。“羽人”二字兼有道家与方士的特点；“忘忧”两字既表达了忘却尘世烦恼的意思，又具有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中和之美；“未能休”三字则显得含蓄而又执着。至于炼词的精益求精，则从侧面反映出咏物而不滞于物的艺术特色。 总之，这首五古通篇咏物而不滞于物，由物而达到物我合一的艺术境界；同时又体现出作者在艺术上的精益求精。这正是此诗之所以为人们所称赏之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