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诗经,郑风,子衿的意思《诗经·郑风·子衿》 【原文】 青青子衿,[1]悠悠我心。[2]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3] 青青子佩,[4]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5]在城阙兮。[6]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注释】 [1]衿(jīn),?的假借字。《经典释文》:“衿,本亦作襟。衣领。”《颜氏家训·书证篇》:“古者斜领下连于衿,故谓领为衿。”这里诗人用它代所思的情人。 [2]悠悠,忧思不断貌。 [3]宁,反诘副词,岂,难道。嗣,《韩诗》、《鲁诗》作诒,嗣、诒古同音通用。《韩诗》云:“诒,寄也。曾不寄问也。”嗣音便是送音问的意思。 [4]佩,佩玉。“青青子佩”是指系佩玉的绶带。 [5]挑,达,亦作佻、B,独自来回地走着。《毛传》:“挑达,往来貌。”胡承珙《毛诗后笺》:“《大东》‘轻佻公子’,《传》训独行。此挑达训往来者,亦谓独往独来。” [6]城阙,城门两边的观楼。闻一多《诗经通义》:“盖城墙当门两旁筑台,台上设楼,是谓观,亦谓之阙。……城阙,为城正面夹门两旁之楼。“今名城门楼。 【分析】 这是一位女子思念情人的诗。《毛序》:“《子衿》,刺学校废也。乱世则学校不修焉。”三家无异义,而且“青衿”一词已成为读书人的代称。但是我们在诗中根本看不出什么“学校废”的迹象,《毛序》的附会是显然的。朱熹《诗集传》说:“此亦淫奔之诗。”他看出这是男女相悦之辞,但是他在《白鹿洞赋》中又云:“广青衿之疑问,宏菁莪之乐育。”可见《毛序》的影响之大,连说《诗》攻《序》的朱熹都难以避免。 末章写她在城阙等待情人而不见来,心情焦灼,来回走着,觉得虽然只有一天不见面,却好像分别了三个月一样漫长。这种夸张的修辞手法,形象地刻划了诗人的心理活动。心理描写法,在后世文坛上发展得更加细腻,更加深刻,更加多样化,而上溯其源,三百篇已开其先。正如钱锺书《管锥编》所指出的那样:“《褰裳》之什,男有投桃之行,女无投梭之拒,好而不终,强颜自解也。《丰》云:‘悔余不送兮’,‘悔余不将兮’,自怨自尤也。《子衿》云:‘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子宁不来?’薄责己而厚望于人也。已开后世小说言情心理描绘矣。” 2.《诗经.国风.王风.采葛》赏析原文: 彼采葛兮, 一日不见, 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 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 如三岁兮! 译文: 那个采葛的姑娘啊。一日不见她,好像三个整月长啊。 那个采蒿的姑娘啊。一日不见她,好像三个秋季长啊。 那个采艾的姑娘啊。一日不见她,好像三个周年长啊。 本诗由于只是表现一种急切的相思情绪而没有具体内容,所以旧说随意性很大,如《毛诗序》以为是“惧谗”,所谓“一日不见于君,忧惧于谗矣”;朱熹《诗集传》则斥为“淫奔”之诗,说“采葛所以为絺綌,盖淫奔者托以行也。故因以指其人,而言思念之深,未久而似久也”;吴懋清《毛诗复古录》则以为采葛(萧、艾)比喻平时蓄养人才,“临时方获其用,若求之太急……一日则如三月之久”;牟庭《诗切》又说是“刺人娶妻……而徒溺其色,一日不见,则思之如三月之久”;姚际恒、方玉润、吴闿生却一致认为是怀友忆远之诗,方氏申述云:“夫良友情亲如夫妇,一朝远别,不胜相思,此正交情深厚处,故有三月、三秋、三岁之感也!”(《诗经原始》)近人则多主恋歌说。就诗论诗,视为怀念情人之作为妥。闻一多指出“采集皆女子事,此所怀者女,则怀之者男”(《风诗类钞》)。译文取闻说作男词。 热恋中情人无不希望朝夕厮守,耳鬓相磨,分离对他们是极大的痛苦,所谓“乐哉新相知,忧哉生别离”,即使是短暂的分别,在他或她的感觉中也似乎时光很漫长,以至于难以忍耐。本诗三章正是抓住这一人人都能理解的最普通而又最折磨人的情感,反覆吟诵,重叠中只换了几个字,就把怀念情人愈来愈强烈的情感生动地展现出来了,仿佛能触摸到诗人激烈跳动的脉搏,听到他那发自心底的呼唤。全诗既没有卿卿我我一类爱的呓语,更无具体的爱的内容叙述,只是直露地表白自己思念的情绪,然而却能拨动千古之下读者的心弦,并将这一情感浓缩为“一日三秋”的成语,审美价值永不消退,至今仍活在人们口头。其艺术感染力的奥妙在哪里?拙作《风诗含蓄美论析》曾剖析本诗“妙在语言悖理”,意思说:从科学时间概念衡量,三个月、三个季节、三个年头怎能与“一日”等同呢?当是悖理的,然而从诗抒情看却是合理的艺术夸张,合理在热恋中情人对时间的心理体验,一日之别,逐渐在他或她的心理上延长为三月、三秋、三岁,这种对自然时间的心理错觉,真实地映照出他们如胶似漆、难分难舍的恋情。这一悖理的“心理时间”由于融进了他们无以复加的恋情,所以看似痴语、疯话,却能妙达离人心曲,唤起不同时代读者的情感共鸣。 |